爸带出来的时候,我才知道世界上的一切都是有对立面的。有黑暗,于是就有光明。有日出,于是就有日落。有好人,于是也就有我们。当时我问我爸,也就是宋含章,“为什么妈妈不能出来?” 他告诉我:“这个世界上的女人的命运就是如此。” 我知道他说得不对,但我说不出一句违抗他的话。因为对于一个出生即意味着一个女人的耻辱的人来说,我天生就是恶。印象里,我的母亲对我很冷漠,甚至她都不想多看我一眼。我摔倒了,她第一反应不是把我抱起,而是移开目光,当作什么也没看见。可睡觉前,她又会默默检查我的伤口,骂我笨,骂我蠢。我想,她是爱我的,只是她接受不了我的存在。当我学会翻字典的时候,我第一个查的就是战和瑛这两个字。我知道我的母亲是一个很伟大的人,在她被囚禁这里之前,她是一个优秀的神经外科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