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抬手捂住了被打痛的部位,把头往后仰想躲开松田阵平的手,但又耐不住对方四肢修长,稍稍舒展开一些就轻松追上了她的脑袋。
然后,宽大的手掌干脆在她的头顶按下,用力地揉了起来。
“喂快住手啊!头发!头发要被揉乱了啦!”飞鸟拉高了音量喊叫了起来。
她躲了几次都没有躲开这只使坏的手,对方反而越来越过分,零碎的头发全都被搓到了脸前,挡住了眼睛。
飞鸟只好伸手去抓住松田阵平的手腕,用力推了几下,但全都以失败告终。
最后,她甚至因为头发挡住了眼睛的视觉缺失,导致一直在试图躲避而乱动的身体失去平衡,然后顺着对方手臂的方向,倒了下去。
“……!”
重心失衡的心慌感让飞鸟倒抽了一口气,不过很快她就被稳稳地接住了。
头顶上的力道消失,飞鸟翻过身,终于有机会整理起乱在脸前的头发。
顺开了挡住眼睛的那几缕之后,她才发现,此刻的她后脑枕住的,是松田阵平的大腿。
她倒是躺得毫不客气,谁让这家伙乱揉她的头发。
松田阵平垂眸看着倒在自己腿上的少女满脸幽怨地瞪着他看,那副气鼓鼓的模样很可爱,可爱得他又忍不住动了想要恶作剧的心。
不过,他很知分寸地点到为止。小动物嘛,炸毛一次就够了,再炸估计就要真的生气了。
“心情,有没有放松一点了?”松田阵平问。
“诶?”
“还觉得自己幼稚吗?”
飞鸟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
“记着不会再回来的人不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吗?因为难过的回忆而悲伤,因为开心的回忆而快乐,这不就是人之常情吗?没什么成熟还是幼稚之分。”
卷发青年敛起玩笑感的低沉语气,说出的每个字好像都撞进了飞鸟的心底。
他在安慰自己,飞鸟感受到了。
松田阵平严肃正色的模样,真的很能打动人心。
不过,飞鸟这份差一点就心动了的冲动很快就又被恢复了痞相的某人亲自给按了回去。
松田阵平玩笑似的说起了他自己:“我到现在为止还在给萩那家伙天天传简讯呢,虽然,早就知道他不可能再回复我……你觉得我幼稚吗?”
飞鸟愣了几秒。
她至下而上地看着松田阵平背映着天井上电灯的轮廓,逆光之中他耀眼得要命。
她笑了笑,使坏地答道:“松田先生有时候确实是蛮幼稚的。”
比如那些无聊的恶作剧,再比如那些心口不一的傲娇作派,真的很幼稚。
“你这说话怎么前后矛盾?还敢说我幼稚?”
眼见着松田阵平又要往脸上掐来的手,飞鸟这一次直接翻了个身滚了半圈,躺到了地上躲开了。
在对方“追击”之前,她很快撑起了身体,坐回了自己最初坐着的软垫上。
注意力被转移,确实心情没有先前那么沉重了。
飞鸟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是松田阵平把她从负面情绪的涡轮中带了出来。
躲开了“袭击”,飞鸟得意地朝着松田阵平扬了扬下巴宣告胜利,而松田阵平竟然承应下了这好比小学生之间斗法的幼稚挑衅,他直接站了起来,又在飞鸟的头顶按了一下。
飞鸟:“……”
随后,松田阵平走到了阳台,抽出了一支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