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丹椹毫不留情的打断他:“殿下,那窝青鸟已经死?了。匪寇放火烧庄子时,那些青鸟因?腿伤重病,绝无生还的可能。所以,有些结局早定了,它从一开始就是个死局。”
宣瑜闻此言,心下暗沉。
当?初他为了有理由去找那个?孩子,他几次三番在青鸟的腿伤好?了之后,再?将它们的腿折断。
这才导致那窝鸟越来越重病。
他不甘心,语带愠怒:“死的是青鸟,又不是你我,如果真是死?局,就不该让你我在京都相遇,让本王认出你。”
祁丹椹知道,宣瑜是个清醒的疯子。
宣瑜明知道他早就拒绝他以及他的一切,但只要宣瑜不认可这?个?事实,他会按照自己的想法来?。
在宣瑜的面?前,他所说的话不能留下一丁点余地。
这?个?人,他只认为他想认为的。
他认为他爱他,他就要得到他。
他想要得到他,他就要去杀了他认为的情敌宣瑛。
思及此,祁丹椹直接道:“对我而言,当?年京郊山道,答应帮殿下养青鸟,说愿意做殿下的朋友,不过是童年无忌……”
宣瑜见祁丹椹又在诋毁他所认为的美好的一切,怒道:“闭嘴,本王不想听你说话。”
祁丹椹并未理会宣瑜,直接了当?继续打破宣瑜为自己构建的美?好?过去:“小孩子不都是今天想同这个人做朋友,明天就同谁绝交,我同我六表哥绝交了四次。所以,当?年无论是不是你,我都会这么做。那段岁月于我而?言,并不重要,我从未入局,而?殿下将那段岁月看得太重了,您从未出局。”
宣瑜恼怒道:“闭嘴,别再说了。本王暂时还不想伤害你,你别再?挑衅本王。”
在他眼里,祁丹椹是唯一的朋友,是他喜欢的人,是那个?能让他产生情绪波动的人。
而?在祁丹椹的眼里,他只是京郊遇到的路人甲。
祁丹椹直接拒绝了宣瑜此行目的:“还记得我曾经问过殿下,若我挡了你的路,你会杀我吗?当时我说的是我会,希望殿下也会。如今,还是那句话。这?么多年,承蒙殿下错爱,记挂至今。殿下,请回……”
祁丹椹“回吧”两个字还未说出口,他身上的铁链被?宣瑜猛然一拽。
他整个人就被提了起来。
他身上铁链串联着镣铐,从脖子串联到手腕,再?串联到脚腕。
此刻,宣瑜一只手拄着手杖,另一只手拽着铁链,将祁丹椹单薄瘦弱的身体提向自己,而?祁丹椹被迫面对宣瑜愤怒阴沉的面?容。
他拽着他颈脖处的铁链,眸子赤红,已然震怒到极致。
祁丹椹被迫仰着头才能够呼吸,一股窒息感瞬间涌上来?。
他无惧望着那双愤怒的眼眸,将未尽之语道完:“殿下,请回吧。”
从宣瑜踏入牢房起,他就明白宣瑜已经与魏信达成某种协议。
宣瑛进入这?里,尚且需要花费一番功夫,还被?李从心几次催促,而宣瑜却能大摇大摆的进入。
可见宣瑜是得了魏信的允许。
若他猜测的不错,宣瑜必定将世家搅得一团糟,魏信才肯妥协。
否则以魏信斩草除根的铁血手腕,魏信不会让宣瑜来?见他。
他也猜到宣瑜是来劝他归顺的。
所以,他才说“请回吧”。
宣瑜紧紧的勒着铁链,因?太过用力,铁链磨破他手心血肉,血顺着铁链缓缓滴落,有些滴落到祁丹椹脏污囚衣上,仿若在囚衣上绽开点点红梅。
他看着被?他拉到近在咫尺的面?容,看他因?呼吸不畅而?红白交错的脸,一股心疼、愤怒、不甘紧紧裹紧他。
长久的压抑让宣瑜的暴怒如火山喷发:“那是本王人生中最难以忘记的一个?月,只有那个?月,本王才觉得自己真正活过。竟然对你而言,是可有可无的一个?月。祁丹椹,你总是仗着本王对你的感情,肆意妄为的践踏本王的尊严。”
祁丹椹满是红血丝的疲倦眼眸望着宣瑜,因?被?迫仰头又呼吸不错而?泛红的眼尾,汇聚出一滴生理性的眼泪。
他看着他,唇畔不自觉溢出几许讥笑:“践踏你尊严的,难道不是你的偏执与自作多情?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