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那婢女点头便走了出去,萧蔓苒则一脸开怀地继续同柳沐倾套近乎。
凌汐沫坐在主位上,目光看着柳沐倾,还有梅霜手中的画,心下打定主意,无论如何,都要将那幅画买回来。
此番品宝宴的真实目的虽是对付柳沐倾,可明面上却是因这画而起。
若是这幅真迹最终却是落在了旁人,尤其还是她要对付之人的手中,岂非是在明晃晃打国公府的脸?
她决不允许此事发生!
国公府的颜面,更不可能被这等身份卑微之人踩在脚下!
思及此处,凌汐沫微微调整神色开了口。
“世子夫人,不知侯府是否愿意割爱,将那副真迹卖与我国公府?
诸位都知晓,我父亲十分喜爱收藏字画,如今他年事已高,若是被他知晓一直收藏在国公府的那幅画是赝品,只怕他老人家……”
说到此处,凌汐沫又叹了口气:“我们这些做晚辈的,总想着能为长辈做些什么,若是世子夫人愿意将这幅真迹卖于我,我愿意出双倍的价格。”
柳沐倾早就在等凌汐沫开口了,如今她愿意出双倍的价格买回自己的东西,那可真是太妙了。
虽心里有此想法,但面上柳沐倾依旧云淡风轻:“二少夫人这般孝心,着实令人动容,只是这幅画……”
凌汐沫心下一惊:“世子夫人莫不是嫌银子少了?”
柳沐倾摇摇头:“双倍的价格已是不少了,只是这幅画乃是妾身的生母赠予妾身的嫁妆,若是就此卖了出去,妾身心里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不就是胡诌八扯吗?柳沐倾那可是张口即来。
凌汐沫面露忧容:“既如此,那这画便是世子夫人与娘家之间的牵连。
若是就此就这画卖了,的确有些不妥,我也是做女儿的,自然知晓世子夫人心中所忧之事。”
柳沐倾心下一咯噔,凌汐沫竟然这么快便打消念头了吗?她倒是再坚持坚持啊,总不能到手的银子还让它飞了吧?
顿了顿,凌汐沫又继续说道:“你我也都是为人子女的,我自然知晓世子夫人一片孝心。
只是,我买下这幅画,也是为了年迈的父亲,若是世子夫人愿意割爱成全我这份孝心,国公府愿意再多出一倍的银钱。”
听到这,柳沐倾刚提起的心这才又放下了。
她不过是稍微矜持了一下,就叫对方又加了一倍的银钱,这等好事,还真就被她碰上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国公府还真是家底深厚,她都还未说价格,凌汐沫便夸下如此海口,当真是让人羡慕得紧。
比起武安侯府那点子家财,还是国公府家大业大,更叫人忍不住流口水。
柳沐倾将梅霜手中的画拿在自己手里,接着又装模作样地来回摩挲了几遍,面上尽是不舍之情:“妾身虽不舍得此画,但二少夫人对萧国公的孝心可谓感天动地,妾身又如何能不为之动容?
既如此,那今日妾身便当着众人的面将此画交予二少夫人,也愿萧国公身体康健。”
凌汐沫暗自冷笑一声,什么世子夫人?不过也是个凡夫俗子,只要银子给够了,还愁买不来自己想要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