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那是一道纤细的身影,不同旁人一起寒暄,孤单而又桀骜,不屑于同他人的影子混在一起。
&esp;&esp;他的眼中不自觉的流露出了温柔,又辛酸泛起了埋怨——你这个人好绝情,走了绝不回头,从不会回首望一望,是不是有人在不舍。
&esp;&esp;王子异又说:“你今天很奇怪。”
&esp;&esp;白不厌慢吞吞地转回了身,脸上没什么神情,少年人的冷淡体现得淋漓尽致,轻松的岔开了话题:“我在想一个问题,沈浮如回来,要补的是什么官职?”
&esp;&esp;“沈家给安排的一定是太子舍人。”王子异不是刻意嘲讽,但配上那副孤傲冷峻的脸蛋,就是赤裸裸的鄙视:“沈家是一定要绑在太子身上的。太子在前线厮杀,他们在后方吸血。”
&esp;&esp;白不厌找了个地方坐下,若无其事的说:“那就没关系了,跟我补的不是一个官职。”
&esp;&esp;“剩下的官职,就真的是平调了。起居郎如何,陛下身边人。”
&esp;&esp;“不要。”白不厌毫不犹豫的拒绝,说:“侍御史吧。”
&esp;&esp;王子异面无表情地说:“不是平调,是降级。”
&esp;&esp;白不厌露出了个微笑:“有能力的人再低也爬得上去。”
&esp;&esp;“这活得罪人。”
&esp;&esp;“当我弹劾你们王家人的时候,还请网开一面。”
&esp;&esp;“白伯父伯母让我照顾好你。”
&esp;&esp;王子异是王丞相的独子。当官的总喜欢给自己留一条后路,王子异自小就被送回了琅琊郡,由伯父待为抚养。
&esp;&esp;长辈对着倒是很好,可还有其他的堂兄弟们,小孩子之间的打打闹闹磕磕碰碰避免不了,王子异对那些同龄人敬而远之。
&esp;&esp;后来伯父去世,王子异讨厌王家的那些事,干脆搬到了白家小住,他和白不厌的关系一般,和白家长辈的关系倒是很融洽。
&esp;&esp;白不厌病恹恹的说:“幸亏我不是女孩子,否则你一定会把我娶回家。”
&esp;&esp;王子异想了想:“也说不定,王家和白家经常联姻,如果你是女孩子……”
&esp;&esp;“够了,我在开玩笑。”
&esp;&esp;王子异正儿八经的说:“我还是觉得阎良华的笑话更好笑一些。”
&esp;&esp;白不厌内心有些阴暗,他都没听过阎良花讲笑话。不由得产生了炫耀的冲动,得意的问:“今天和你产生辩论,霍家的那位小姐,你觉得如何?”
&esp;&esp;王子异:“还行吧,我不是很赞同。”
&esp;&esp;白不厌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若是不赞同,你为何不反击?”
&esp;&esp;王子异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反问道:“那是一位娇娇小姐,我为何要让她难堪?”
&esp;&esp;白不厌在心中冷笑,没看出来,你居然还有风度。
&esp;&esp;“你今日突然出现,压了沈浮如的风头,大杀四方,你猜猜他们会怎么说你?”
&esp;&esp;“输的人,话从来都很多。”王子异摸了摸肚子:“我在叫人准备一桌席,吃些东西吧,来这儿都没吃什么东西。”
&esp;&esp;在他看来,赢了那帮人,被他们议论,和肚子饿了讨论吃点东西没区别。甚至后者可能更重要一些。
&esp;&esp;白不厌没反应:“你真的觉得那位小姐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