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在床上昏睡,醒来后,她做的最多的事,便是独自一人待在窗前,盯着那层模糊的窗纸。
裴砚忱很少再来卧房。
除非哪天她没按时用药或用膳,才往房中来一趟。
其余时候,她从未再见过他。
若非身边还有一个时时刻刻想着撮合她和裴砚忱的婢女春兰,姜映晚连裴砚忱还在不在别院都不知道。
而有了裴砚忱亲自在别院中盯着,大夫一日两至三次地把脉、汤药一碗不落地往房中送,膳食准时准点地呈上,在五天之后,姜映晚糟糕得几乎看不见生机的身体终于缓慢恢复过来。
脸上也渐渐有了些血色。
这天。
春兰端着汤药进来。
看了眼坐在窗前望着外面出神的女子,她贴着碗沿试了试温度,待药的温度正好适合喝时,将汤药端去了姜映晚那边。
“夫人,喝药了。”
姜映晚回神。
曾经澄澈透亮、难掩灵气的水雾秋眸,现在却光芒黯淡,就像被长久困在笼中、挣扎绝望的鸟儿,看不到多少生气。
瞧着一日比一日郁沉寡言的夫人,春兰心里干着急,却又没有法子。
她将药小心递过去。
在姜映晚捧着药碗,一口一口垂眸喝着苦药汁的时候,春兰揪着帕子,心底既犹豫又纠结挣扎。
姜映晚整日坐着不说话,也无法出门,别说出别院,就连这道卧房的门都出不去,长此以往被困在这间密不透风的房间中,就算是再乐观开朗的正常人,时间长了身体和心态也都会出问题。
更何况是她们本就情绪低迷、郁郁寡欢的主母。
春兰怕姜映晚好不容易好转起来的身体再生问题。
同时也渐渐撑不住别院中黑云压城般的低气压。
她们主子和主母置气闹矛盾,最直接遭殃的,首先是她们这些如履薄冰小心翼翼侍奉着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