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妖怪轻叹,耳中突然响起啪嗒在地上的声音,他记得荼蘼之鞋,似乎并不合脚。
遂言:“与你见面的白衣姑娘,穿的可是绣花鞋?”
“不曾记得,”
陆观道歪头,“那时候正挖土,只听到远远有人跑来,抬头就是她。”
无法证明来者是荼蘼还是燕斋花。
斐守岁看着绣花鞋,决心与海棠镇那会一样,藏鞋寻人。
掸了掸,将鞋塞在袖中。
“走吧。”
陆观道的手还与他牵着,十分别扭。
斐守岁眉头微皱,边走边说:“心还痛吗?”
言下之意,乃是不痛便撒手吧。
却听陆观道言:“不痛。”
“那我……”
“不行!”
陆观道打断斐守岁的话,又怯怯地撇头,“太黑了。”
“……”呸。
斐守岁立马换一笑脸:“牵手也罢,那这红绳,你可有办法?”
把难题抛给了他人。
陆观道低头看了眼,手指戳戳红绳,他脖颈上还有红印子,方才与自己挣扎着,一边后退一边想着前行。
他又明目张胆地凑到斐守岁身边,把手提起来,便见斐守岁的手腕上也有红印。
傻笑道:“为何不解开?”
斐守岁眉头一跳,伸手就要去扯红绳,佯装他能破此术法,他的手还停在半空,便见陆观道慌慌忙忙握住了他。
手腕被擒,温热与一双雨夜的眼睛望着他。
两人相觑。
陆观道憨态。
“……”幼稚,有病。
殊不知,陆观道怕极了红绳散开。
“有风。”陆观道说。
“风?”
斐守岁背手,身周是排山倒海的黑树,风确实是有,但又何必开口提。
老妖怪身处他人之幻境,难免多心,传音一句。
“是有何异样?”
见斐守岁如此小心,陆观道颇有些不好意思:“没有……”
终是忍不住,斐守岁思索片刻,说出心中之思:“幻境外还有话直说,怎的幻境之中你就别扭装傻,不吐真言了?”
看着人儿又想游离视线,守岁用手掰过他的脸。
仰头。
“我观你非幻术而成,乃是与我一样的真人,到底是何等心事……”煞了嘴,斐守岁忽想到一事。
莫不是心也长大了?
陆观道看着他,他的指腹轻压在陆观道的脸颊肉里。
“你……”默默挪开手,“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