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他傻笑。
“哼!”她嗔他一眼。“你就高兴吧!”
“可心,我是开心你明理,高兴咱们荷包又要有进帐了。”他走过去,轻轻拉起她的手。
她俏脸立刻红了,像那明晃晃的烛火般,艳得娇人。
“就会说好听话。”她小手抽了抽,没抽出,却在他的大掌下,身子逐渐发软。“干么啊!放手。”
“不放。”温柔地,他把她拉进了怀里。“好可心,我真庆幸遇到你。”
“嗯?”她微抬螓首,蒙眬的眼望进他深邃的黑眸,转瞬间,跌入一汪甘甜的情海里。
“庆幸你不像那些千金闺秀,终日守在家里,双眼只见方寸之地,否则我俩岂有相识的机会?”
牡丹再艳,也不如这朵路边小雏菊合他心意。
“那天香楼和知府大人官邸,我跟你一起去。”
他张口结舌好半晌。“可心,你在此地义诊多日,见的人成千上百,你一露面,我还怎么骗人?”
“这还不简单?”她嫣然一笑,挣脱他的怀抱,坐到妆台前,取了数十瓶瓶罐罐,这边掏掏、那儿抹抹,然后——
他见识到了另一项武林绝技:易容。
第六章
齐皓的脸上也化了点妆,眉毛变粗一些,鼻梁垫高一点,不是熟悉的人,猛一看还真认不出他本相。
秦可心本来想帮他扮老的,但手指动了动,还是不舍得。瞧这白发童颜,衬着玄衣一身,好像划破夜空那道闪亮的银河,她心醉了,手麻了,反覆挣扎后,就只给他改了一点容颜。
改完还气得踢他一脚,男子汉大丈夫,长一张那么漂亮的脸干么?三令五申要他不准招蜂引蝶。
齐皓一阵好笑,不知她恁爱捻酸,只得搂着她,好声好气安抚半晌,她才展了笑颜,纤手圈住他的腰,趁着明月当悬,抱着他从窗子飞出客栈,直往天香楼。
两人动作轻巧,没有惊动到兀自守在门外的月华。
到了天香楼,一切正如齐皓所料,秦可心下的那点药把整座楼搞得鸡飞狗跳。试想,一夜之间,楼里的女人尽数病倒、男人全部不行,天底下还有比这更离奇的事吗?
所以扮成道士的齐皓与充当他弟子的秦可心来到天香楼,一声高喝:“无量寿佛!”楼里那些吵得正酣的男男女女都傻了。
这啥世道?道士也逛起寨子了?不过这道士生得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满头银发,却是一副童颜,教人看不出他真实年龄为何。
奇怪的道士让他们联想起自身那莫名其妙的问题,一个隐隐约约的念头在众人心头亮起。
“道长光临敝楼,不知有何指教?”天香楼的东家林保定,一个年约四旬的男子,皱着一双浓眉迎上齐皓。
他平素也不来这里的,只让手下的鸭儿照料着,今日得到老鸨消息,天香楼出了怪事,尤其还牵连上知府大人,他不得不亲自出面处理。
结果他一入天香楼,便被里头的争执搞得差点发疯。发现自己不行的嫖客指责这楼里的姑娘有问题,导致他们生病,姑娘们则齐声指责客人将疫症从外地带进来传染给她们,否则怎会一夕间,从花魁到厨房的烧火婆子全都病倒了?
林保定心里忐忑,早知问题如此严重,拼着天香楼不要,他卷着剩下的财产跑人了。钱虽然重要,也得有命花才行啊!
“无量寿佛,贫道今晨在幽州修行时,偶感天机,江州有变,特地携徒前来收妖。”齐皓又是一诺。
“幽州来的?”林保定傻眼。这两地相距何止千里,要说一日来回?那除非真的成神了。
齐皓只是淡淡一笑。“缩地成寸不过是道门一点小神通。林施主,我们还是先谈一下贵门的祸事好了。”
“喔……啊!”他点一下头,随即惊呼。“道长知道我姓林?”
“若不知详情,怎敢来收妖?”好歹江州是齐皓出生、成长的地方,后来虽离开了几年,但再次回来,那份熟悉仍未褪尽,以至他很容易就摸清了这里的人事变迁。
再度听到“收妖”一词,林保定恍然过来。“道长的意思是,这楼里有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