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失笑,将她的手贴在温暖的脸上:“冷冷的,暖不暖。”
“呵呵,你当然暖了,好舒服。”他气血方刚,自然是暖和得多了。她以前不会那么冷的,大概是在宫里,身体变差了,三餐不准时,晚上,总是三更半夜还不能睡觉,还要学这个,学那个,或者是,为阿蛮公主明天的事合计着。一到冬天,身体总是在打颤。
他有些担心:“这才没有多冷呢?要是严冬来了,怎么办,丫头,我真担心你过冬啊。”
“别担心,不是在你身边吗?有你照顾我就好了,穿多一些,总不会冻死的。”有谁,会担心她能不能过冬啊,天还没有亮,就要起床,那个水,才叫冻,连牙齿都打着颤呢。
搓着她细嫩的双手:“暖些了吧,我倒是听过人家说,女人生完孩子调养得当,身子也会变得暖和起来,就不会总是那么冷。”
妩音嘲笑他:“裴奉飞倒是也三姑六婆起来了,什么也知道。”
他装了一碗饭给她:“吃些热饭,暖暖胃。”手上的筷子就不停地往她的碗里夹菜。
“你今天怎么给我吃那么多啊,我吃不完的。”要养猪一样。
裴奉飞带笑的眼睛看着他:“我还听说,女人怀了孩子,体温也会变高,所以,要你吃多点,身体好一点,就让你怀个孩子过冬。”
她脸微红:“裴奉飞,怎么这样说呢?我不吃那么多了。”
“娘子,你不想有个娃儿叫你娘吗?最好生个女的,就不会和我争你,然后,她坐在这吃饭,我们就面对面坐着,只要她不听话,我们就教训她。”
她笑得乐不可支:“夫君,你原来那么会说笑话。”
“岂有骗你,娘子,你不信,去问问大夫。”他向来不说大话。
她知道,怎么不知呢?在宫里,对孩子的事,最是紧张了,什么症状,都有人记下来。怀上了孩子是会让人的体温稍微高一点,她身子冷,他用体温暖热她,她半夜冷,他将他的双足捂在怀里,捂暖了让她不必冷得醒过来,那么贴心,那么细心的他。
生个孩子,似乎不错,现在身体好了,要个孩子过冬吧,让他高兴高兴。
她和他,也不是很久,前几天,又是生病,又是月信的,那就是没有孩子了,想想就有些羞脸啊。
每一次月信的时候,她痛得死去活来,牙关打紧,大概是做了女人的缘故,倒也没有以前那么厉害。他一见她脸苍白,连手脚都在发抖了,他居然去找大夫。
然后,抱着一堆药草回来,煎了让她服,用暖盅装着烫烫的水,贴在她肚皮上。
无比的温馨,无比的幸福在回溢着。
“为什么不生个猴子,要生个女儿?”她歪着脑袋,酡红的脸蛋在灯下,格外的好看。
“娘子,你真的愿意生啊?”他似乎有吃惊。
“为什么不愿意,我是你娘子,为你生孩子是天经地义的事。”她闻到了不对劲的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老实交待?”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
“说。”她将筷子放在碗缘,认真地看着他,不容许他逃过去。
强装的凶样,让她心里暗暗也在笑,不过,真的好奇,为什么他要那样说。
裴奉飞耷拉下脑袋:“河东狮子,我说便是,我说出来,你不能骂我,不能吃醋,不能找我。”
他说得蛮委屈一样,妩音嗔笑:“谁敢打你啊,快说说。”好好奇啊。
“唉,那是陈年旧事,看来,我以后说话得小心点了,娘子不是一般的厉害,不是好糊弄的。”他怪声怪气地学着她说话。“幽朵儿曾说,如果她要是嫁给我,绝对不会生孩子的。”
妩音也有些担忧:“不知道,她出去后,过得怎么样?想想我们是不是真的太过人了。”一个女人,孤单在外面是很不容易的,如果有什么事,那心里就会负疚了。
她不会去计较他以前的情事,只要他现在对她好,他是真的爱她。
“哪里有过人,我见不得有人会污辱你,明明你就是贞洁的,却背上那么大的帽子也不说,你不是自讨苦呢?”她的倔强,唉,女人,是什么做成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