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儿子苏轼虽说文采天赋出众,可惜性子总有几分冲动,喜欢与人顶撞。
一般长辈看在其文采斐然的份上,或许不会与之计较,可若是遇到心胸狭隘之人,迟早要吃大亏的。
苏辙歪着小脑袋对父亲说道:“父亲,咱们被绑上山的过程中,我察觉到带我们上山的这伙贼人与梁山泊的贼人,原本应该不是一伙的。
关于这梁山泊,我也曾在汴京的小报上看过一些报道,这梁山水匪一般很少劫掠过往的商船,只是收点过路费,更别提说去抢劫官船了。
因此我判断将我们绑上山的那伙水匪和梁山泊水匪原本应当不是一伙的。这伙贼人应该是新来的,所以才会莽撞地将我们一家人绑上山。
这新来的水匪将我们绑上山之后发现不对劲,却又不敢放人,说明他们也发现被梁山泊原来的水匪给耍了,因此索性将我们一家人留下来威胁梁山泊水匪,让他们入伙。”
苏洵看着二儿子侃侃而谈,心中很是欣慰地点了点头。
这些细微之处,连他这个成年人都未曾留意,没想到自家二儿子竟如此心思缜密,当真是了不起。
“我儿,既然看清了局势,那是否有何良策助我们一家人脱困?”苏洵连忙问道。
年仅十岁的苏辙,老实摇头道:“回禀父亲,孩儿并无良策。如今之计,也只能等周边官府派兵过来救咱们了。”
苏氏一家人听闻二儿子的话后,顿时有些泄气。
毕竟这种不知何时才能被释放的未知感,真的让人感到无比绝望。
尤其是刚刚痛失了最心爱的小女儿的程氏,更是哭得脸色苍白,整个人有气无力,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机与希望。
在关押苏氏一家人的客房不远处,混江龙李浚以及他的几位兄弟同样也在一个房间内唉声叹气。
作为李浚的心腹,刘唐此刻也不由得感叹道:“这王沦心思之阴狠,明摆着是布下了圈套,等我们钻。害得我们兄弟几人劫了官船。要知道,劫官船可是杀头的大罪。如此一来,那王沦便有理由驱赶我们兄弟离开。”
房内,阮氏三兄弟听完刘唐的分析,气得火冒三丈。
尤其是年纪最小的阮小七,从怀里掏出一把刀,大声喊道:“大哥,咱们不如去找那王沦拼了,总好过在这里等死。”
李浚看着表情激动的几位兄弟,叹了一口气道:“几位兄弟,我又何曾不知那王沦在耍诈,只可惜,若是要与那王沦拼杀,得想办法引诱其落单,同时还得拖住那武二郎。否则,咱们兄弟几人毫无胜算。”
刘唐几人听到李浚的分析,也不得不冷静下来。
刘唐站起来说道:“大哥,可是咱们几人都和那武二郎无甚交情,如何能够托得住他。”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来人手里拿着一坛贡酒,正是上梁山过来救人的吴庸,他通过10两银子贿赂了金沙滩负责守卫的小头目,得以过来客房看望李浚几人。
吴庸出生于阳谷县隔壁的郓城县,作为曹家管事整日往返济水和汴京,对江面上的豪杰多有结交,和李浚很早就认识了。
“吴先生你怎么来了?”李浚打开门好奇地问道。
“我今日过来自然是为了搭救你等!”吴庸语出惊人地对着屋内几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