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常,再拿一份给他们。”
李桑柔吩咐了句,看着大常将册子交给张行老,接着道:“们好好看看,商量商量,看该怎么做,明天辰正我再过来,听听们是怎么想的。”
李桑柔说完,转身刚要走,颜行老突然喊了句,“大当家的……”
李桑柔站住,看向颜行老。
颜行老抖着嘴唇,鼓足勇气道:“小老儿的闺女,闺女……”
“是钱东升的小妾,是要说这个?”
李桑柔接话道。
颜行老不停的点头,“小老儿是说,钱老爷逃到南梁,小老儿不知道,钱老爷原本就是南梁过来的,小老儿真不知道……”
颜行老越说越乱,额头上,一层细汗渗了出来。
今天大清早,他经过钱家大宅时,钱家大宅已经被团团围起。
钱家举家逃往南梁,这是叛国通敌,牵连下来,他们一家的性命,说没可就没了。
从早上到现在,他这颗心,油煎一样。
“钱东升勾结南梁,这事儿,自然有官府处置,们要是牵在其中,是什么罪,由官府审定,照国法处置,没牵在其中,那自然最好。
这些事儿我管不着,也不想管,我只看们能不能做好我交待的活儿。”
李桑柔看着颜行老和凝神屏气听着的裘行老,缓声道。
李桑柔出了大厅,又往后面仓库看了一圈,出来米行,往扬州城里逛进去。
一行人逛过三四条街,进了扬州城最热闹最繁华的几条街。
码头旁边那几条街上,街两边的铺子,开张一两家,关门三四家,最热闹的这几条街上,是开张三四家,关门一两家。
好地段还是不一样。
“怎么这么多铺子关门?这一家,卖酥螺的,能点出这么大一个花蓝,怎么也关门了?这都怎么啦?”
黑马一路走一路指指点点。
“几位大爷,吉屋旺宅要不要看看?大小都有,随您挑拣,这会儿可正是入手的好机会,几位大爷……”几个房牙站在街边,见人就喊。
“黑马去问问价。”
李桑柔站住。
“嗯?好!”
正怀念酥螺店的黑马一个怔神,随即旋个身,冲房牙招手,“过来,跟大爷说说,吉屋什么价儿?”
“大爷您要什么样儿的?一进两进三进?还是五进以上带园子的?
小号刚托进来一套,就在旁边一条街上,方方正正一座三进宅子,去年刚修好,住了不到半年,您要诚心要,小的一个钱的虚价没有,佣钱也让一半,一共,四十两银子!”
被黑马招手的房牙飞奔而来,人还没站稳,一通介绍就倾泻而出。
“这位大爷,小号这座宅子,三进带个小园子,只要三十两!大爷您只要看一眼,一眼您就能看中!”
另一个房牙也飞奔上来。
“大爷您瞧瞧小的这套……”
“大爷!”
“大爷大爷!”
……
黑马扬起的手还没落下,就被房牙们围在了中间。
小陆子挨在黑马左边,眼明脚快,两步跳开,大头在黑马右边,慢了半拍,就和黑马一起,被众房牙围在了中间。
大常吓的往后连退了两步,蚂蚱和窜条在大常那边,跟着大常往后退让。
李桑柔背着手,扬眉看着瞬间被围的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