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英杰说道:“那里的话,我本来就因自知经验与本事两俱不足,特地请老前辈来作主治大夫的。只因前辈那日说过,那张处方可以连服数日,无须换药,我才不敢麻烦前辈罢了。”
他口里这么说,心中可是不能不稍稍起疑了:“那天我提要请贝宗叶会诊,朱管家言语之间对他还是一副轻视的态度的。怎的今天又特地要把他找来呢?”但随即再想:“说不定他是要趁此机会,希望重新获得王府的看重,故而他虽然讨厌佘迪民,也不能不多来一两趟。这次料想是他毛遂自荐的。”
果然贝宗叶跟住就说:“不错,那天我是这样说过。但今天老弟替他推血过宫,说不定是要换几味药了。老弟不反对我一同斟酌吧?”
上官英杰说道:“用到斟酌两字,那是太抬举我了。但凭前辈处方,晚辈也好学点本事。”
贝宗叶道:“老弟太客气了,推血过宫,做完了没有?”
上官英杰说道:“已经做完,我正想去向前辈禀报。”
贝宗叶道:“好,那咱们这就进去看看。”
佘迪民装作有气没力的模样,一见贝宗叶进来便骂:“你们这班鹰爪孙,又来作贱老子,哼、哼,你要老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老子倒宁愿你把毒药给我服了还好……”骂到后来,声嘶力竭,不可复闻。
管家笑道:“他今天能够多骂几句,看来是比以前好一点了。”
上官英杰心里想道:“他这假戏真做,倒是做得恰到好处。”要知倘若佘迪民不是表现出较前好了一点的话,贝宗叶立即就会起疑。但若复原太快,只怕同样也会起疑。
贝宗叶眉头一皱,说道:“他骂我我不着恼,不过对他的身体却是不好。还是让他安睡几个时辰吧。”当下取出一颗药丸,用冷开水送服,强灌佘迪民吞下。不过片刻,佘迪民果然入睡。呼吸甚是均匀。
上官英杰初时有点猜疑不定,但想:“他们已经知道是佘迪民,料想是更加不会害他了。”
贝宗叶当下便替佘迪民把脉,这次把脉的时间特别长,上官英杰不禁有点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