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什么名字。。。。。。”豆蔻咬着牙,如一条搁浅的鱼一样,大口的喘息着。
“不说?”卢峻熙冷冷一笑,往后退了两步,手指轻轻用力,那颗丸药便被捏的渐渐扁下去,眼看着就要四分五裂了,卢峻熙又问:“你几时进得云家班子,在那之前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的?若再不说,我可就要把这颗药丸碾碎了。。。。。。而且,你既然在我家里住了这几日,我总有办法把你困在这里不许你出去,你信不信?”
信,她对这个男人的绝情早就略知一二,况且那个女人诡计多端她也早就领教过。恨只恨自己太天真,自以为天下的男人都逃不过自己的一双媚眼,自以为骄傲如他也终须会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奴家。。。。。。不知卢大人。。。。。。在。。。。。。说些。。。。。。什么!”豆蔻咬着牙,那些话好像是一字一字的往外挤出来一样,带着无尽的决绝和倔强。
卢峻熙手指用力,果断的把那一枚药丸捏得粉碎,然后抬手一扬,便把那些碧绿的粉末散在空中。
“你。。。。。。”豆蔻的心一下子沉入海底,“你。。。。。。好狠。。。。。。”
“我给过你机会。你自己不要。”卢峻熙冷笑一声,看了白苏叶一眼,然后拍了拍手,把手指上最后一点粉末也拍干净,然后准备转身离开。
“等等。。。。。。”豆蔻终于被那种噬心蚀骨的痛苦折磨的丧失了最后一丝理智,她无力再挣扎,只是悲哀的看着卢峻熙的背影,喘着气喊着:“等等。。。。。。”
卢峻熙回过头来,看着歇斯底里的她,说道:“说实话,我会让白老先生把你身上的毒彻底的解了。从此后你不用每天再吃这种寒硃丸,慢慢的毒杀自己的生命。”
“我。。。。。。我。。。。。。”豆蔻的眼晴里终于流下了眼泪,她红着眼看着卢峻熙,悲怆的反问:“你。。。。。。不是已经认出。。。。。。我了么?做什么还问。。。。。。”
卢峻熙终于回过身来,皱着眉头冷冷的盯着瘫软在床上的这个女人,半晌方叹道:“我是认出你来了。可是你自己否认了。你说你不是,那我只好当不认识你。”
豆蔻却连声说道:“是我。。。。。。是我。。。。。。是。。。。。。”
卢峻熙闻言,原本紧皱的剑眉微微松开来,却依然冷冽的问道:“既然是你,那么你为何会进了云家班子?是谁让你中了这种毒瘾?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你最好如实招来,否则。。。。。。”
豆蔻连连哀求:“我说。。。。。。我说。。。。。。只要你问,我便都说了。。。。。。”
卢峻熙了然的看了她一眼,点点头转身坐在椅子上,十分客气的对白苏叶说道:“有劳白老先生,先给她施针压制住毒瘾,让她把话说完。”
白苏叶点点头,转身从随身背着的药箱里取出银针,隔着衣衫便在豆蔻的两只胳膊及肩膀后背上扎下了十几根银针。出手之迅速动作之麻利,犹如武功高手出招一般,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豆蔻果然渐渐地安静下来,呼吸顺畅了,脸色也好了一些,不再是那种可怕的紫涨色,嘴唇也渐渐地褪去了那层雪青。
院子里,木窗如洗,满院翠色苍冷,绿荫浓郁,微风吹拂,竹吟如雨。柳雪涛站在那里听见里面渐渐地安静下来,不由得也长长的出了口气,唤过丫头搬来一张太师椅,她缓缓地坐在那里,又接过一杯香茶,准备隔窗聆听里面那位豆蔻姑娘的血泪史。
而与此同时,云家班子的老板却正经受着另一种酷刑。
湿冷阴暗的屋子里,杂七杂八放着一些刑具,这像是一间地牢,又像是大户人家的地窖。云老扳被绑缚了双手蒙住了双眼推了进来后,只觉得阴森森的气息里带着血腥的味道,不由得身上一颤,连说话的声音都颤抖起来:“主子饶命。。。。。。此事绝非奴才擅做主张,实在是豆蔻那丫头她。。。。。。她自作主张,惊动了卢大人夫妇,才被留下看病养伤的。。。。。。”
黑暗中,一个暴躁的声音从角落里传出来,带着冰冷的杀气:“哼!自作主张?她不过一个小戏子,怎么能自作主张?再说,我原本是把她交给了你。管不好她,你就该死!”
“主子饶命啊——”云老扳吓得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咚咚的磕头,只求能逃过此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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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并不会因为你的求饶而去改变什么。
相反,不管是千年之前还是千年之后,强者为王都是不变的生存法则。
云家戏班子的老板跪地求饶也没为他换来更好的结果,三天之后,他的尸体被人从护城河里捞起来的时候,全身浮肿溃烂,若不是凭着衣物和脖子上带着的一个玉质观音护身符,他的家人都无法辨别他的身份。
这个时候,豆蔻身为云家班子里当红花旦和当朝的户部尚书卢峻熙之间,传出了一些暖昧的话题。
有人说,卢大人和豆蔻姑娘一见倾心,再见倾情,不顾雪涛夫人的劝阻,硬是把这个小花旦留在府中数日,日日与她寻欢作乐,雪涛夫人一连几日都见不到卢大人的影子,最后还是夫人先低了头,专程去豆蔻姑娘的房里去探望于她,卢大人才和她重归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