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医生知道他是弹琴的人,强调道:“总之,琴是不能弹了。”
沈希烈早有了不能弹琴的心理准备,听她这么说,也没什么情绪,就是在想——他曲子谱得差不多了,只需要给剧组寻找一个新的琴替就好了。
那么,寻找谁呢?
正想着——
姜沅沅走上前,满眼关怀:“少爷,感觉怎么样?”
沈希烈看着她,摇摇头,声音淡淡:“没事。不早了,去休息吧。”
裴渡就等他这句话,丢下一句:“你也好好休息。”
拉着姜沅沅就走了。
姜沅沅还想说些什么,回头看他冷冷淡淡,也就不说了,任凭裴渡把自己拉走了。
两人很快出了房间。
姜沅沅挣脱他的手,也没生气,让他去睡觉。
他跟着她耗到现在,她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裴渡还酸着呢:“他没事了,这下你能放心了吗?”
姜沅沅知道他吃醋了,无奈地说:“裴渡,你不要这样,少爷受伤了,你也看到了,挺严重的。”
“那是他自己作的。”
裴渡不想以恶意揣摩沈希烈的心思,但就是觉得怪异:“他平时那么宝贝自己的手,今天放任自己受那么重的伤,我看他就是刷存在感!闹得所有人都不得安宁!”
“裴渡,你、你怎么——”
姜沅沅听他这么说,觉得他说话很过分,可对上他委屈泛红的眼睛,一时又说不出难听的话。
“你别说置气的话,快去睡吧。”
她推他回了房间,哄道:“好了,好了,睡吧,晚安。”
裴渡也知道自己刚刚说话说重了,看她给了台阶,也就下了。
他轻轻揉了下她的头,眼里染上笑意:“嗯,晚安,好梦,姜沅沅,要想我啊。”
姜沅沅敷衍着点了头,然后,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静悄悄的。
她忙碌一天,简单洗漱了,就躺到了床上。
闭上眼。
好一会,没睡着。
她满脑子都是沈希烈的强吻——他那么迫切而用力,是绝对的雄性对雌性的压制。那是他的情难自禁,还是他的动物本能?
应该是……动物本能吧?
少爷那样情感淡薄的人,怎么会情难自禁?
更何况还是对她?
她还真是高看自己啊。
她自嘲一笑,却不由自主地摸向了自己的嘴唇。
嘴唇上似乎还残留着丝丝缕缕的痛感。
她无法自控地想——拥有动物本能的沈希烈真的是……危险又诱人。
现在回想起来,她的灵魂还是震颤的——惊惧之余,更有些隐隐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