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赶紧从中劝解,他故意嚷嚷着:“看电视看电视,最近的地产新贵呢,轻工跨业的。”
我们被爸爸这一声嚷嚷吸引了注意力,一同转过头去。
电视里正在播出的,是一个经济类的访谈节目,每期都有业界专家和精英的访问。
妆容精致的主持人笑容完美地面对镜头,从容不迫的提着问。而回答者西装合身,挺直着背脊坐在沙发上,不言自威。
我的视线瞬间失焦,一直紧紧地盯着电视机。
那声音,那眉眼。
太过熟悉,熟悉到我觉得又是自己做梦了。
一直到节目结束的音乐响起,我都没有从怔楞中反应过来。
刚才电视里的,是江海洋么?
也许是?因为那脸庞熟悉到不能再描摹。也许又不是,因为那冷峻不是我所认知的。
近两年我都刻意避开与他有关的消息。埋头学习,埋头准备司法考试,我以为这样的忙碌能让我忘记,至少能让那些印记浅一些。却不知,只要一瞬间,我筑起的所有防备就全部瓦解。
心底那些温暖而疼痛的记忆折磨得我的心剧烈的绞痛。
那些痛苦的梦魇又开始纠缠,那天后我常常会夜半被惊醒,继而失眠,一身的冷汗,一脸的泪水。独自下床寻一杯凉水,让紧张少一些。
夜安然的静谧着,我却得不到片刻的安宁。
*********
清晨的阳光是和煦而温暖的。
我将最后一截油条下肚,拿出纸巾擦了擦油腻腻的手。
这条街的年代有些久远,两旁的天地自有不同,一半是国家补给国企老干部的分配房,虽不是十分豪华,却很是安整。
而另一边,则是规划将要拆迁的旧房。
爸妈都是国企退休的老干部,拿着津贴分了现在这套房。楼下被规划着建了一排门市,大多是些个体户在经营。
人行道两侧是新栽的梧桐,刚发新芽,看上去也是郁郁葱葱。
上班前去了一趟法院给送文件。法院的同事与我也是十分相熟了。
接过我递交的案子就开始和我哈啦起来:
“小于啊。听说你最近在频 繁的相亲啊?”
我暗叹不好,立刻悻悻地说:“那是我妈想要的。我自己没急呢。”
那同事很是热情的上来挽我的手:“我说吧,你也别急,像你条件这么好的得慢慢挑。”她笑得一脸灿烂,却让我有些预感不祥,果不其然,她接下来的话就让我想逃了。
“我家那口子有个同事,今年刚上三十,现在在区政里做的顺风顺水,模样也还算周正,就是眼光有点高,要找美女,我瞧着你……”
还不等她说完,我便从她手中挣脱开来:“那个……我要先走了,院里要催我了……”
我如脚底抹油般迅速溜掉。
而一天的工作也就这么一溜儿的开始了。
……
02
一回到院里,和我同期进来的检察员王宁就立刻围了上来,一脸兴奋的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