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情难却下我又一次妥协,没脸没皮的上小嫂子家端了碗汤。
这里的邻居都是这么熟络惯了,热情得不分你我。从来不会和人计较什么。他们在社会中不一定拥有光鲜的职业和可观的收入,却都捧着一颗赤诚的心。
我喜欢这样的气氛,甚至那些嘈杂的声潮我也听得很安逸。
晚上吃饭的时候江海洋拿了好几张房地产的广告来看,我们对着那居高不下并且持续增长的房价望而兴叹。
偎在晒过的充满阳光气味的被子里,江海洋揽着我的肩计划着:
“下半年我们要争取买房,我最近拓开了公司香港的销售市场,老板要发一笔奖金,加上我们之前存的钱,应该可以付个首期了。不过我看了一下,地段不太好,背街,不过总算在二环以内,小热闹的地方。”
我枕在他的肩上,抱着他的腰,他最近又瘦了,看他那么辛苦,我也很是心疼:
“要不我还是出去工作吧,两个人一起挣钱应该好一点。”
我话音还没落。江海洋就瞪着眼哼了一声,他将我从怀中捞起,指着我的鼻尖说:
“不许,你在家做做家务就行了,这么有空给我生个孩子吧,有孩子当王牌他们也没法反对了。”他似是对自己的主意很是得意,一脸洋洋的笑意。
我撇撇嘴,煞风景地说:“有孩子有什么用啊?你爸到时候只要娃不要妈,等我孩子生完,甩一张支票给我,数字空白,让我滚蛋。”
我煞有介事的说着,唾沫横飞:“然后我黯然的离开啊,那小眼泪啊流成河啊,就是那‘孔雀东南飞啊,五里一徘徊啊’。然后你被家人强迫另娶他人,然后若干年后,我找上我的亲生儿子,然后亮出DNA这张王牌对他说‘我是你娘’!”
我咯咯地笑,回首瞅了一眼江海洋,得意地说:“怎么样,我这故事不错吧?”
江海洋翻了个大白儿眼,嗤鼻地冷哼了一声,然后像突然想到什么一般,马上变了表情,一边猥琐地搓着手一边邪笑,那小模样,像足了电视剧里的登徒子,只见他的脸在我的视线中逐渐放大:
“看来你最近电视剧看多了,欠□了!”
一听他放狠话,我立马往被子里钻,一边还不满地嚷嚷着:“江海洋,你是精虫进脑了吧,不知道累啊!!!!”
……
很晚很晚的时候,我在迷迷糊糊中感觉江海洋俯身吻着我的鬓角,在我的耳边轻声呢喃:
“我不是焦仲卿,我永远不会放手,而你也不是刘兰芝,你哪有她那么贤惠?”
他也许温柔地笑了,也许没有,那天的我实在太困了,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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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早上7点江海洋就准时的从床上起来。
他每次都轻手轻脚怕把我吵醒,出被子的时候也很小心,不让凉气侵入。但是我还是会追随着他醒来。见他坐在床边我就故意绞着被子无限委屈万般不舍地说:
“爷,臣妾知错了,爷,别走啊!!”我故意夸张地演着,激动了甚至会去拽江海洋的睡衣。
而江海洋总会十分配合地回头斜睨我一眼,一声冷哼道: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说完便拂袖离去。那魄力是相当的。
而被他“抛弃”的我就跟个没事儿人似地,继续钻我的被窝。
日子幸福的,安然的行进着。时间是个残忍又甜蜜的东西。
我以为,这种无度的挥霍是可耻的,却又真心的欢喜着。
那天实在无聊我就坐公交几乎穿了大半个城市,回了一趟厂里。一帮叔叔伯伯看见我便是一阵寒暄,有几个甚至还红了眼眶。
和他们唠嗑完,我径自去了老板的办公室。
老板对我的进来无动于衷,只是撂下一句话:“死丫头,还知道回来看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