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血相冲,霸道横行,能要你小命。”
画允庭进来,说着别的,心中却总为那一声久违的二哥而触动,言语也温和不少。
然而这里没有药,当初总共三枚药,如今只剩一枚在画玄朗手上,且不知他是否已经用了,再说此地距离苍梧郡那么远。
如音想起妄老前辈曾说,她身上所受的便如御皇柒断骨重建之痛,她区区一个四十九日都难以坚持,无法想象这些年那人每月毒发是如何熬过来的。
他不回答应是为难了,她才要说自己或许睡一觉就好,却见他起身。
如音撑着最后的清醒拉住他手腕:“二哥,既已相认,往后便不要再躲着我。若是你执意,我……我便立即传信回苍梧郡告诉爹娘与哥哥们,看你到时还如何避而不见……”
提起爹娘,画允庭妥协,不想再伤一次至亲的心。不得不点头:“好……我答应你。”
“说话……算话。”
如音松了手,被他扶着躺下,最后的意识里,听到他说:“你睡一会,外面的事我会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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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湖畔,侍卫们在湖中依然搜寻无果。
更多的灯笼照亮湖畔,御景煊被张吉劝了上来,他面色异常难看,“继续派人下去找,若找不到,便将这莲湖的水都抽干。”
此刻的皇帝眼中已经没有旁人,只盯着这一湖幽深的水,那么多人为何都找不到,不可能的,她不会有事的!
施玉莹被御景煊命人强行送到北院,最好离得远远的,他一眼都不想再看见。
姚君君上前来,拿着锦帕给他擦拭额脸的水渍,又将斗篷给他披上,御景煊挡开她的手她的关心,“全都回去。”
是让女眷们都离开此处,他看着心烦。
姚君君不肯走,恳请道:“皇上身上全湿了,还请保重龙体尽快更衣。”
御景煊转看她,她依然垂眸坚持,看着这张在月色朦胧下愈发相似的脸,那一刻他想,自己是否太贪心,所以老天在惩罚他。
“朕说了,回去。张吉——”
张吉立刻上前劝姚君君,顺道吩咐将其他女眷都送回住处。姚君君望着御景煊,像是隐藏了许久的不甘终于透过哀戚流露:“皇上,真的就那么在乎她,比臣妾还更重要吗?”
“如果此刻落水不见的是臣妾,皇上是否也会如此担心?”
姚君君直视着御景煊,是要一个肯定答案。
张吉心中暗道不妙,正要再劝,御景煊面色无澜开了口:“你既求一个真话,朕便告诉你。”
他直视她的脸:“朕给你的一切,只因你像她。”
既然姚君君已经感觉到了自己对如音的感情,御景煊便也不再遮掩,一个新入宫的太后身边的宫女,一个小小郡守家的庶女,能在短时之内恩宠胜于施玉莹,只因她像画如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