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道理,就算是炎修羽都明白。他一阵无语,看着严松年,最终道:“此事我绝不会外传,但也请严家管好下人,叫他们不要乱说。”
严松年将头点的坚定:“一定一定!”
这话严清歌却是没怎么听进去。严家就和筛子做的一样,四处漏风,什么消息穿不出去?家风早就坏了。
见严松年还要拉着自己说话,炎修羽一阵头大,他正色道:“我还有事和情歌说,我们这就回去青星苑。严老爷请回吧”说完后大步就走。
严松年体胖身虚,眼睁睁看着两小大步流星离开,他气喘吁吁的跟着小跑了两步,终于还是跟不上,停在路边歇口气,这一歇便懒得动了,扭动着身躯回了寒友居。
炎修羽和严清歌回到青星苑,大门紧闭,寻霜听见严清歌声音,才把门打开,大呼一口气,道:“大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方才二小姐带了个婢女要进来,被我拦住了。”
方才严淑玉撞树的事情看来还没传到青星苑来,严清歌笑道:“你门看的好,明儿去找如意,叫她赏你件新衣服。”
寻霜喜滋滋的应了下来,又问了一句:“大小姐,小狗找到了么?”
严清歌想起那只狗就脑瓜子疼,随意道:“找不到了。”
回到屋里,炎修羽道:“我看你院子里的人倒是挺喜欢小狗。不过那蛮地来的狗有什么好的,一身卷毛,藏得脏病可不少。我明儿给你送几只小奶狗来,都是又乖又好的,漂亮的紧,松狮犬、哈巴狗、下司犬、袖犬、虎斑犬……”
“好啦好啦,你别说了!”严清歌笑道:“我知道你满肚子的狗经,但我可不怎么稀罕狗。”
如意却是听得眼热不已,道:“小姐,我们还是养几只小狗吧,养熟了能看家护院,总不至于再发生今晚上的事情。”
严清歌一想,倒的确是这个道理,应允下来,又道:“不过你可别选太大太凶的,我院子里都是女孩儿,吓到了她们可不好。”
炎修羽满口答应,看着时间也不早了,嘱咐严清歌一定要小心严淑玉,才离开严家回了炎王府。
第二日一早,严清歌才起床,窗外就一阵丫鬟们的喧闹声。
严清歌道:“如意,你出去看看,怎么这么吵。”
如意出去了一会儿,笑盈盈的跑回来,道:“大小姐,是炎小王爷送了狗过来。拢共十几只,都是一两个月的小奶狗,真真是漂亮。同来的还有个姑姑,据说最擅养狗了,等她帮着把小奶狗带大了才回炎王府呢。”
严清歌一阵无语,道:“不过几只小狗,有什么好看的。”
“当然好看了,我还以为二小姐昨儿送来那小狗就挺好看了,哪想到炎小王爷送来的这狗儿们,比二小姐送来那只还要漂亮。大小姐,你也快去看看吧。”
严清歌给如意撺掇着,出去看了两眼,一下子就被吸引了全部注意。
这些狗都是小奶狗,最小的只有她的掌心大小,大的也不过才能蹲满成年男子的一掌,各个都长着顺滑的长毛,鼻头粉粉,蹲在铺满棉布的狗窝里哼哼唧唧叫唤。
严清歌指着一只身上带着虎皮斑纹的狗,道:“我猜猜,这就是虎皮犬吧。”
“大小姐猜得对。”一名四十许的中年妇人对严清歌行礼,恭敬回答道。
因为这些狗是炎修羽送的,严清歌放下了全部戒心,越看越觉得它们喜欢,忍不住抱住一只通体雪白,满身长毛,好似一只小熊又好似一只狮子般的白毛狗道:“这是什么狗?”
那妇人答道:“是松狮。别看它长得乖,长大了凶着呢,看家护院是一把好手,若是有歹人上门,咬住就不松口了。”
如意从狗窝里扒出一对儿白色的小东西,吃惊道:“姑姑,这里面怎么还混着两只猫儿。”
严清歌一看,见它们果然长的奇怪,一身白毛,猛一看酷似小猫,细看却有些狗的样子。
那姑姑笑道:“哎呀,这是一对儿下司犬,是南疆进贡的猎犬,脸面生的的确像猫,但它们长的快,再有三个月,就能长这么长了。”姑姑说着,伸开手臂比划了一下:“到时候就不会有人误认它们是猫儿了。”
寻霜欢喜的摸摸这个,又摸摸那个,对严清歌道:“我在家时候,娘老子也养过几只狗看家,有饭给它们吃饭,没饭就放出去找屎吃,一只比一只长的寒碜。今儿见了它们我才知道,人比人得死,狗比狗得扔。若这小狗抱了窝,求大小姐赏我一只,我抱回去给我爹妈见识见识!”
她话说的诙谐,一屋子人全都笑了。
一整天,严清歌院子里的大小丫鬟,甚至媳妇婆子,都没了心情做活,将心思耗在那十几只小狗身上,就连严清歌都欢喜的不得了。
不知不觉便到了黄昏,严清歌正和如意逗狗玩儿,寻霜急匆匆来了,道:“大小姐,二小姐似乎中了暑,在咱们门前倒下了。”
时下正是七月下旬,按节气来说,是一年里最热的时候。但是今年雨水多,气候倒也宜人,现在又是偏黄昏,严淑玉不可能是中暑。但是她昨天才“以死明志”,在头上撞出伤口,今儿又跑来她门前装死,必定有鬼。
严清歌还没找严淑玉的麻烦,严淑玉倒是亲自找来了。她冷笑一声,道:“叫她带的丫鬟把她抬回去。”
“二小姐今天是一个人来的,没带人。”寻霜大眼睛机灵的咕噜噜转着。
严清歌火气上来,招呼身边人道:“你们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