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子都倒装了。”林阡背过身去。
暮江吟掀起被子的一角:“往里去去。”
林阡不想动,示意性的扭了两下:“冷。”
暮江吟钻进被子:“那我给你暖暖。”
“诶!”
“嘘——让我抱一会,就一会。”
“真是疯了。”林阡低声碎念,眼眶微红,因为他没想推开他,他替自己辩解,是怕冷才这样。
暮江吟将下巴抵在他肩膀上,撑住身子:“可否借汝青丝一缕,同吾相守余生?”
“不如你先说动暮叔叔,看他会不会打断你的腿,再跟我说这些。”
“哦~如果断只腿能把你留在身边,断就断吧。”
“瞎说什么!”林阡与他面对面:“你别再跟我这说这些有的没的。”
“好好好,不生气,不生气。”
林阡不想理会他,转回身睡觉。
暮江吟躺平,把右手伸出,敲了两下侧面的床板,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木盒,放到林阡眼前晃了晃:“看看这是什么。”
林阡接过木盒,胳膊撑着趴着,打开包装盒,解开被布料裹的严严实实的东西:“这是什么?”
暮江吟陪他一起趴着:“琉璃球。”
一个手掌大小的陶瓷底座上立着一对瓷娃娃,外面一层琉璃护住两个娃娃。
暮江吟倒转琉璃球,沉在底部的蓝色荧光物质如雪一般飘飘然。
林阡拿过琉璃球,将它摆正捧在手心,专注的看着陶瓷娃娃:“是……常惜?!”
“是常惜,那个意气风发的你。”
那年春暖花开,少年说他要出去看一看,于是看到了一片属于他的星辰大海。
那年开春林阡刚刚继承了他师父七长老的位子后,找到在东荣、南宁的交接处常惜河泊所当官的暮江吟。
暮江吟正要解决这浮藻蔓延污染河水的事,赶巧他来,两人便一同查了。
——六年前——常惜镇——
两人顺着河岸,逆流而上,寻找水流问题所在。
十六岁的林阡红稠玉锦,腰间明晃晃露着花涧派的金镶木腰牌,好不张扬肆意。
暮江吟那时虽还是个末入流的小官,但好歹有个当丞相的爹,定制的官服朴素里透着大气和威严。
“我说暮江吟啊?你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当官啊?逍遥自在不好吗?”林阡在河边的石头上蹦跳着向前走。
“你来,是劝我别当官的?注意些。”暮江吟伸出臂膀护在他身后。
“你怎么老是这样,我早就不用你护了。”
“我怕你摔着。”
“摔一跤就摔一跤呗。”
“会疼。”
“本少侠武功盖世,区区小疼怕什么。”
暮江吟轻笑一声,手却没收回,一直护着他。
林阡果不其然地踩到了滑动的石块,却是向前扑去。
暮江吟伸手扯住他腰间的银丝腰带,收力将人拉回来。
林阡跌到他怀里,心脏还在砰砰砰乱跳,缓了缓才松了口气:“多谢。”
暮江吟将他扶好,松了手:“老实些。”
“哦。”林阡摸摸耳垂,大步走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