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怎么有兴趣地问他:
“你真的认为我会继承大批财产吗?别傻了。”
“不管如何,与我们家联姻,他大大受益,也许还可能煽动父亲合并在楼氏企业下。我知道父亲很赏识他。”
“二哥,你不懂爸爸。他没得到老年痴呆症,再怎么欣赏也不会将钟家的财富奉送,何况,我与他没打算有结果。”
“只要有一点点可能我都要注意。不然你答应我,如果父亲当真要把一半财产当你的嫁妆,你先去法院登记夫妻财产分开,互不干涉——”
天哪,这个神精质的男人!他很精明没错,但如果他长期草木皆兵下去,不出四十岁就会英年早逝。看着他嘴巴一张一歙,我的心思已不在他谈话上,想着楼逢棠。唉,如果他只想要土地也就算了,我会免费奉送以感谢他长期陪伴我,然后互不相欠地说拜拜。
物质的往来可以算计,还简单得多。可是情感就难以理个一清二楚了。
他正在以他的方式捆绑住我,我知道,从同居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走下去会是这种结果;我们互相在意对方,也开始忠实……即使我与他都不承认。
未同居之前,我根本不介意与其他男人发生关系,所以才会邀请方慎哲上床,虽然没有成功,但我从未有忠于一人的念头;但同居后,一切都有些变了,变得很慢,但我还是有所感觉,只是一直相信那种变化于我无妨。
但,时至今日真的还能没有妨碍牵挂吗?
我的心慌难以掩藏,明白地浮上心头。也许一切都该冷静下来了,我不知道当我再度迈开步伐时。会不会依然洒脱如昔,所以我必须走开来让自己明白。
一面知道自己不要什么。并不代表真实的情况允许我冷静地取舍。一旦当我对楼逢棠的在意不是可有可无的看法,并且日益亲密了解下去,那真的是该糟了。
尤其是他已克服大男人心态那一套,不会非处女不娶,愿意与我下赌注地共度一生,才真正令我有危机意识。他还算君子地在三天过后,又用起保险套,只是不祥的预感涌在心头挥之不去。我竟然任由他在那三天的夜里完全没有防护措施,是否我也在赌呢?
但为什么之后的现在我竟想逃?
“颖儿!”
二哥不耐烦的声音穿过我神游的世界。
我回神看他,眨了眨眼,露出傻笑,当然知道他看出我的不经心,全然没听进他的话。
“我在问,要不要认识我的一些朋友,都是老实可靠的男人。”
原来想替我找个老公,最好不会理财也不会觊觎我嫁妆的男人。
“不了,谢谢。”
“你应该考虑的,比起台北男人,你更该珍惜南部青年的纯朴。台北男人都很坏。”
“你被骗过吗?”我笑问,招来一道白眼。
他低头看手表:
“算了,不说了,我还要赶飞机回高雄。你自己看着办,无论如何,请先以钟家财产为考量。别被骗了。”起身后还不忘以大哥哥的姿态揉弄我长发。
我伸手推开他:
“不是小孩子了。”
“可是仍是会忍不住摸这头亮丽的长发。”他又拨了一下,提着公事包与帐单先走了。
因为我就住在酒店的顶楼,当然不必陪他一同走,坐在咖啡座上,我正想起身回顶楼午睡,不料面前又坐下来一个,是楼逢棠。
“咦,这么早?”
“他是谁?”他冷淡地问着。
我笑,没有回答,不想让他有资格质问我,我不须向他报备,我们之间的关系不能再进一步了,淡淡地就好,不必到达浓烈的地步。
聪明如他自然会猜出我的意思,就贝他面色一沉,一会后起身,拉起我一只手勾住他臂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