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问题,便是最大的问题。”
岑染拍板定论,惹得沈世宗拍她脑袋好大一记。这都什么话啊?不过说起这事来,沈世宗倒是想起了另外一宗:“贺世静最近怎么没见?”暑假开了到今,也半个月了。贺世静一次没出现,甚至连个手信都没传。
“怎么?哥,你终于对她有点心思了?”
又一记狠敲,岑染撇嘴:“我倒听母亲说了,说是七月七乞巧节,宫里皇后娘娘办了百花宴。贺大人正二品,她们母女都是要参加的。”入宫毕竟是个麻烦事,更何况还是传说中以‘相亲’‘赐婚’为目标的百花宴。贺家上下大概现在都很忙,贺世静的心情……岑染看看窗外,大概不比申世媛来得简单平静吧?
首辅次辅不抱团是大家都知道的事,皇后娘娘纵使想耍把戏,大概也不会对申世媛下手。可贺世静就保不齐了!
突然之间,岑染很有感想:“亏的是父亲如今没有叙上职。”
听说百花宴的规矩是正三品在职在京官眷携女参加。沈庭的品秩够,却败在如今‘闲置’没有实缺。是以,沈家没有接到百花宴的名帖。
老爸退居二线,说来还真是有‘好处’啊!
沈世宗看着妹妹那摇头晃脑的幸灾乐祸样,好笑摇头:“你个傻丫头!”
雪海
盲婚哑嫁据说是封建习俗,字面意思和实际内容其实一样,就是把两个完全不认识的人瞎凑在一起过日子。
听说很悲惨!
尤其是在不能无影响离婚的封建社会,那四个字几乎可以成为许多女子一生悲苦的写证。
但是……岑染却觉得这四个字,其实很有深义。
比方说:结婚前要闭上眼,不只只瞧着男人帅不帅,家里银子闪不闪,宅子大不在。用心去体会这个男人对你的态度便好。再者既然不甘愿也嫁了,那么不管是抱怨还是责问,都再不必要了。紧闭嘴巴,面对现实便好。
于是故……在翻来覆去的思量了好几天后,终于在七夕节前,岑染把对未来夫婿的想法告诉给了哥哥:“我不需要他家里有多少产业,甚至少些也没有关系。人忠厚或者有良心就好,家里成员简单些便更好了。”
过于简单的条件听得沈世宗当时发了怔。停下笔扭过身来,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个从小眼高于顶的妹妹。想想刚才她的所谓要求……简直……“世雅,其实你的条件算是好的。”母亲若非离京便可封为郡主,不封也是皇帝小气,不是母亲的地位。世雅作为郡主嫡长女,本该平平稳稳获个县主的封号的。虽然再往下便不行了,可世雅是能得的。就算不提封号的事,正三品大员的嫡女,世雅又这般品貌,虽然说不可能随便挑,但是过上三重筛子四斗蒌子的也是常事。怎么就?
“哥!当时嫁得好没用,长久能维持下去才是正经事。”就象沈夫人那般,当时婚嫁时惊天动地,可不过两年就……
沈世宗知道妹妹的意思,当下脸色便又难看了几分,往西窗冷冷的横了一眼后,才转回来说话:“那也不需要……”
“哥!你听我说。男人长得好,便自己没有心思也会有人勾搭;家里若太有钱有权,那么你不主动找也会有人送上门来。与其吃金享玉,不如心境安泰。更何况红颜枯骨,百年身一过,哪个不是鸡皮鹤发?再者……”岑染无奈的过去揽住哥哥的脖子,眼光遥淡:“我这样的脾气若真进了豪门大宅,未必是好事。说句不好听的,哥哥再出息十年之内怕也是比不过高嫁门楣的。与其这般,不如低嫁。哪怕有个一二,哥哥也能给世雅做得起主来。不是吗?”
沈世宗听了当即闭目,其实世雅说的这些沈世宗都知道。世雅的性子太烈,与其创造机会给她找个有情有义的,不如找个安份守已能拿捏住的。只是到底委屈了世雅……
“你可想好,女子不同于男子。一生无所情爱,只求安逸,你果真受得了?”
沈世宗问得认真,岑染回答得也异常认真:“这世间的事,不过一句话是真的:受得了也得受,受不了也得受。”
不是妹妹果真愿意过那样的日子,只是两者相害取其轻。
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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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方向已经定了,决心也下了,那么许多事便要避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