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消息被警方截获。
9月19日晚9点。重庆市市委、公安部要员向突击小组下达了命令:抽调精兵强将,务必当天抓获张君。随即,两队缉捕队伍秘密控制了南纪门和观音桥。
9月19日晚9时45分,重庆渝中区观音岩外科医院右侧僻静的枣子岚垭1号巷口。昏暗的夜色中,一名身着深蓝色圆领T恤衫的男子慢慢朝巷口踱来。他东张西望快要走近巷口时,又回头狐疑地望了一下,然后向前朝黑暗处的一个女人走去。见面后两人嘀咕了几句,那女人便将一只鼓胀的旅行包递给了该男子。男子接包后转身就走,突然,三名精壮的汉子仿佛从地底下冒出来一样,旋风般扑向他!那男子一惊,右手条件反射似地往左腋下伸去,但他的右手已被扑上来的汉子死死扭到背后,发现他手中握着的竟是一支已经上膛的五四式手枪!这支没有保险的枪连撞针都已打开,三名刑警将疯狂挣扎的男子按在地上,动手脱掉他左脚鞋袜,“有痣。”那正是张君身上最明显的标志。刑警问:“叫啥名字?”
“张君。”
“抓的就是你。”
打开张君手中的旅行包,里面有175发子弹和1枚军用手榴弹。被戴上手铐的张君哀叹:“没想到刑警身手这么快,连自杀的机会都没留给自己……”
缉拿张君后,警方立即搜查与其在外科医院接头的“关系人”全泓燕家。在全泓燕与张君的“家”中,警方搜出各种型号的猎枪7支,各类子弹1000余发,以及防弹背心、瑞士军刀、自制炸弹等作案工具。让人吃惊的是,张君居然在作案的同时热衷于研究《轻武器射击实用手册》、《国产枪械列传》、《兵器》、《中国人民解放军的攻与防》等书籍。这其中有的书籍在市面上根本买不到。同时,还收集了大量重庆媒体刊发的“常德血案”的剪报。最可笑的是警方发现了一封还未发出的信,这封信是张君写给重庆警方的。张君在信中说:“这么多年来,在重庆干了很多案子,给你们添麻烦了,不过,现在我已经不在重庆了,请放心。”张君准备在他逃出重庆后,由情妇帮他把信发出,没想到信还未发出,二人就都落人了法网。
凌晨1时许,警方根据张君的招供,迅速搜查渝中区上清寺聚兴村的另一“关系人”周某家。在其家中又搜出一支五四式手枪,子弹328发,作案时的手套、假发、面罩及其数十张信用卡、证券交易卡以及现金和大量金银首饰。更让人吃惊的是,警方在搜查中还搜出了张君伪造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安部刑侦局刑事侦查员”证件,以及伪造的涉及辽宁、四川、重庆、湖南等七省市的假身份证!
随着审讯的不断深入,魔头张君在重庆的“关系人”一个接一个在警方的突袭行动中落网。截至9月20日上午8时,警方共抓获涉案嫌疑人员13人,缴获五四式手枪两支、各类型号的猎枪7支、军用手榴弹两枚、各种子弹1949发。
至此,常德“9·1”血案的嫌犯只剩下了陈世清。
9月6日清晨,陈世清从妻子手中要了1000元钱,在常德鼎城区信用社处搭上了开往鼎城区谢家铺乡的中巴车,下车后又搭上了开往汉寿县太子庙的中巴车,然后改乘去益阳的班车。到达益阳城区后,找到赵政红租住的房子,连喊了十多声刘辉(赵政红的化名),不见回音,便又租一辆摩托车到幸福渠收费站地段下车,走路到赵政红的老家过路坪,但还是没有找到赵政红,便又乘中巴车返回益阳市区,在益阳一桥边的电话亭打了赵政红的手机,得到的回答是手机停机。
常德血案(5)
这时,陈世清已感到情况不妙,他看着自己那双满是尘土的皮鞋,心想别人一看就像一个逃犯,便来到一个擦鞋摊,把皮鞋擦了个锃亮,还到商店里买了一条短裤、两双袜子、一把剃须刀、一条毛巾和一只小手电筒。经过一番乔装打扮后,又搭上了开往益阳迎丰桥的快巴,然后又改乘去汉寿的班车,到太子库下车,走进了路边的一家“安乡”饭店,准备在这里住宿。当陈世清走进房间打开电视机时,看到电视上正在播放缉拿他和张君的通缉令。见情况不妙,陈世清便跑到这家饭店对面的山上睡了一晚。
9月7日天刚蒙蒙亮,陈世清从山上下来沿着公路走到崔家桥收费站,又搭上了去益阳的班车。陈世清在迎丰桥下车后,马上又乘去南县的班车。
到了南县县城,又租了一辆摩托到长途汽车站,迫不及待地登上了开往湖北公安、沙市的班车。这时,他发现司机正在车上看通缉令,吓出了一身冷汗的陈世清立即下车,又租用一辆摩托搭至县城的桥边,然后步行过桥,又搭上开往唔吧渡的中巴车。
陈世清下车后,在一家商店里买了一些副食品充饥,又乘出租摩托来到南县与湖北交界的河边,过河进入湖北,再乘开往石首市团山镇的中巴车。9月8日,陈世清在青龙室歇脚,天黑后又在三叉矶过轮渡来到滨县的毛家坪,便在这里休息。
9月9日,陈世清离开毛家坪,骑车来到港县的王家港并在一个车辅修了一下自行车。9月10日,陈世清准备逃往石门县的东山峰,由于走错了路,通过多方打听又回头向石门的南征方向逃窜。这一带的山路险恶,且都是上坡路,在这种情况下,他只好丢掉自行车步行。在三四天的时间里,陈世清白天逃窜,晚上就睡在山上。
9月14日,他逃窜到了东山峰,在溪沟里洗了一个澡,在东山峰停留了十天,然后又转到黔江市。陈世清在黔江一个山洞里住了两晚之后,又按原道返回到石门县的江坪。在一座高山上,陈世清发现一对姓王的父子在承包的山地里劳作,而且还有一个窝棚。陈世清以“王涛”的化名与王家父子交谈,谎称自己父母双亡,只有一个妹妹在外打工,自己又重病在身,医生说要在山上住两个月或许对病情有好处。憨厚、纯朴的王家父子出于同情心收留了陈世清。在这段日子里,陈世清和王家父子俩一起生活、一起劳作。
10月5日陈世清继续逃亡,经过两天的辗转逃窜,于10月7日窜回了安乡县安福乡区东宝村其妻姐夫家。陈世清的出现,立即引起了村民的警觉,就在其妻姐夫向警方报案的同时,村民们自发地组织起来将陈世清严密控制在东宝村,常德、安乡警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逼近东宝村。从村民报案到陈世清落网,仅仅用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
陈世清的落网,标志着这起涉及地域广、抢劫金额巨大、作案手段凶残、震惊全国的特大持枪抢劫杀人案成功告破。
“杀人公司”的成员(1)
张君团伙俨然像一个杀人公司,其中张君自任“总经理”,他从1994年开始发展同伙。同党入伙前须经其严格审查、考核,而且先要杀一人。入伙后犯了错误,轻则扣发工资和体罚,重则处死并杀害全家。
每次作案前,张君都要组织同伙进行体能训练、实弹射击训练、反复演习。实弹射击训练在偏僻的山林中进行,每一支枪都装有消声器,不易被人发现。每次训练张君都在场,并将各人的枪法成绩记在本子上,对进步快的给予表扬,进步慢的予以批评,然后回常德集体嫖娼,由张君买单以资奖励。
作完案,张君等人并不急着离开作案城市,而是安住下来,买下大量报道他们作案情况的报纸,仔细阅读,从中了解警方部署,提高反侦查能力。
每次作案使用的武器全由张君一人保管,作案前下发,作案后收回。
在这个“公司”中共有四名“骨干”:
张君,湖南省常德市安乡县安福乡人。1966年11月3日出生,家中共有七个兄弟姐妹,他是最小的。张君自小就对武术着迷,且习性好强斗胜。14岁时他母亲去世,从此打架更是如同家常便饭。
1980年初,张君不知从何处弄到一本拳谱,练起了武功套路,并专攻腿功,在当地很有名,老百姓戏称他为“神腿张”。
虽然张君练武的条件并不好,他宁愿花时间和精力自己制造沙袋、石锁等练武工具,也不愿专心读书。打架斗殴使他增长了很多实战经验,他深知,单靠神腿并不能保证打赢对手,碰上操家伙的对手就麻烦了,一件称手的武器更具优势。所以他开始练湘西、鄂西和川东南一带民间盛行的一种拳法套路“板凳拳”,十来岁就能手握长板凳腿将长凳舞起来。
勉强读完初中,张君考不上高中又不愿好好务农,便开始在社会上混。在当地,他个子高、力气大、功夫很好,名气渐渐大起来,凡有打架斗殴之事,老地痞们纷纷请他帮忙,他常常以一敌三也能打跑对手。很显然,在社会上混得久了,他的头脑也开窍了,他大概明白了地痞流氓为什么要打打杀杀争斗没完的道理了,即新地痞必须打倒老地痞才有生存余地,直到更新的一批地痞成长起来将他打垮为止。如此冷酷无情的生存状态没有使张君打退堂鼓,相反助长了他的冷酷无情。在凭个人力量无法控制和主导他的地位的时候,这个初现恶魔特质的少年开始拉帮结派,小小年纪就发展了团伙犯罪的意识。据当地人说,张君打过的群架中,最出名的一仗,是跟一个叫张上游的人率领的团伙打架,张君团伙打得对方落花流水,当年在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