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钱买药吃,仅够了。”
唐荞也从兜里掏出两文钱,砸到瘦猴身上,“我看喝药还不够,最好买半斤薄荷,杀一杀你那嘴臭的毛病。”
这时,陆青松发话了,他对着周乐山,沉声说,“你若再动、动些歪、歪心思,我见你一、一次,打你、你一次。”
陆青松这话说得结巴,但是气势十足,村里人都听得一愣,原来,这陆青松也是个有血性的。
唐荞看向乐山娘,“你不是要说法吗?这说法够是不够,若是不够,我们请你那小叔子村长来断断理。”
乐山娘一听这话,蹲下身把那碎银和铜板捡起来搁怀里,指着人把瘦猴抬起来,灰溜溜地出了陆家院子。
村长周二成是周乐山的亲小叔,周乐山他爹去世后,周二成也时常管教周乐山。也就周二成,在这娘俩跟前说得上些话,他向来公正,不会偏帮他侄子,有时还会罚周乐山去跪祠堂。无奈瘦猴这根歹竹已经长歪了,周二成尽力也拉不直。
周乐山被抬着往外走,他躺在门板上,还有些依依不舍,偷摸地看向唐荞,陆青松见状,绕到唐荞身前,阻隔了周乐山的视线。他凝眉看着周乐山,用眼刀凌迟周乐山,仿佛看着绑在木桌上待宰的老母猪。
瞧热闹的人见着周乐山一家走了,也纷纷和季双笑着打了招呼,退出了陆家的院子。
待人群四散,院子里就剩下唐荞夫夫和季双。
季双长叹一口气,和他们说:“行啦,你们进屋去吧,我去找找你爹和春禾。”
季双也是第一次见陆青松这模样,他想在心里想:有了夫郎,当真是不一样了。
唐荞去拉陆青松,“走,松哥,我们给小鹅盖房子去。”
两人到了后院,唐荞又黏糊糊地叫陆青松。
“松哥。”
“嗯。”
陆青松应,他发现了,荞荞心情好的时候,就会这样把话拖得长长地叫他,也没什么事,就是单纯的叫他,待他回话后,又叫。
“松哥。”
“嗯。”
过了会儿,唐荞问。
“对了,松哥,你到底是怎么结巴的?阿么说你不是生来就结巴的,那你是什么时候结巴的?”
陆青松一边建着鹅的小屋,一边同唐荞讲。
因着大水淹了村,陆青松没了蜗居的家,后来又经历丧父之痛,逃难路上,他娘还病了。他背着他娘奔走讨生活,淋了几场雨,再加上看着他娘死在他怀里,发了高热,醒来后,讲话就不大利索了。
来到桃李村后,因为长得好看,招小女娘和小哥儿的喜欢,便被村里小汉子欺负,后来,也不知为何,就更加结巴了。
唐荞听得哭哭啼啼的,从后边抱着陆青松不撒手,只是叫着“松哥”。
陆青松将手放在唐荞的手上,虚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