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这个最解恨的成语太没眼力见儿。只见莫仙姑脸上的笑容一滞,媚眼飞刀似的飘了过来:
“骂得好!那俩人吃喝嫖赌坑蒙拐骗的,早就是老搭档了。不过……哼哼!你也不是块好饼,真怜香惜玉,昨天怎么不敢英雄救美呢?”
明知道是白挨挤兑,许博的表情还是没hold住尴尬,暗叹了一口气,舔着脸调侃回去:“他们仨搞突然袭击,我这不是审时度势来着么!哪天那老小子如果敢欺负你,我保证一刀把他给骟干净!”
“我呸!”
莫黎咬着下唇狠狠的白了男人一眼,罕有的露出一抹羞色:“果然是一丘之貉,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你不是说我是狼么,啥时候又变成狗了?”
许博侧过身体,像个初经人事油嘴滑舌的小流氓,把那羞赧中的娇艳欲滴捧在了手心儿里。
那张俏脸,是男人们最不敢直视却又魂牵梦绕的存在,之前老觉得过分妖媚了,生怕定力不够遭受蛊惑。
现在看来,鼻似悬胆,口若含丹,巴掌大的小脸确似巧夺天工精心雕琢,专门就是用来倾国倾城的,可在那天庭秀美斜飞入鬓的眉宇之间,又仿佛时时蕴涵着一股英气,让人在爱怜之余平添钦敬,说不出的心为之折。
莫黎被看得越发不自在起来,嗫喏着:“狼心狗肺,不都是一回事儿么?”说完,伸手把男人的眼睛盖住。
“你可以让峰哥放心,我这份儿投名状什么时候纳,只要他一句话。不过……”
许博闭着眼睛许诺,凭的当然是多年以来对老宋的信赖。在莫黎面前表这个态,其实也有结束这个话题的意思。
二东曾经提过一句,吴澄海实际上是某个大人物不愿示人的伤疤,跟这样的人结盟,必须要多加小心。可这一层顾虑,没必要让心中的女神劳神,就算要劳,也应该在更具浪漫色彩的领域里激情碰撞:
“你现在要告诉我,他什么时候开始允许你马无夜草不肥的。”
“啪”的一巴掌,不轻不重的扇在许博脸上,定睛一瞧,女人雪靥飞红,一双含羞带怨的大眼睛不知怎么,竟然闪动着择人而噬的光热:
“你丈母娘才马无夜草不肥呢!”
“我丈母娘都绝经了好么!”许博口无遮拦的盯着她看。
莫黎忽然小嘴儿一撅,仿若瞬间抖落十里桃花,一头扎进了男人怀里:“哎呀你就别那样看我了,我真恨不得现在就绝经!你们……你们俩也会挑日子,非得挑人家姨妈来的时候作妖!”
脖子贴着莫黎发烫的额头,许博才恍然觉悟,原来有人一直在发春。顺势搂住溢满骚情的身子,下面的话也不知该不该继续问下去。
过了好一会儿,那个人才劫后余生,平静中带着三分慵懒开口说话:“不要以为老宋任何方面都是你的前辈。在这件事上,他属于纯理性选择,跟感情无关。”
“纯理性?”许博似乎嗅到了人渣的味道。
“嗯!”莫黎缓缓抬头,秋水含笑依旧动人,却不再辣么燥热,“实际上,他不是因为我才跟老婆离婚的。他们分开,完全是因为过不下去了。”
“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刚才不都说了,吃喝嫖赌呗!”
这次莫黎没含羞带臊的翻白眼儿,好像在讲别人家的八卦:“搭上吴澄海这驾肉欲横流的马车,想不跟着风流快活,你觉得可能么?”
许博被问得一呲牙。
“他前妻是个中学老师,平时连香水都不用的。有学生涂个红嘴唇儿都被她骂成了婊子,怎么可能容忍自个儿男人在外面花天酒地的应酬?”
“那这么说……你可以咯?”许博故意挑衅。
莫黎完全不为所动,“我看中的,是他理解生活的方式,跟我特别契合。”
“不懂……”许博直言不讳。
“……”
再次亮起的眸光比较克制,莫黎却并无循循善诱的意思:“你跟了他那么多年,肯定有体会,他是个把几乎所有事情都看得格外透彻,任何情况下,都不至于束手无策的人,对吧?”
许博点头。
“我甚至相信,只要觉得划算,需要我赔哪个大老板睡一觉,他都会毫不犹豫的来找我商量。”
许博瞪眼。
“但是有一条,除了想尽办法说服我帮他,他绝对不会用什么下三滥的手段。”
说着这么冷静的话,莫黎眼中却显现着温柔:“他这个人,不是个理想主义者,更不是道德模范,大多数时候都不会感情用事。你可以说他只关心结果,但他并不过分执着,更能够坦然的面对失败。无论工作还是生活,他都尊重客观,实事求是,可信,更可靠。”
许博几乎忍不住吐槽,如此客观精准的评判未免有无脑夸赞之嫌,不过,也确实实事求是无可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