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影横斜,晃得赵贤妃脸庞时暗时明,李公公等人不敢抬头看贤妃主子。
只不过扎了两次,她便已经恢复往日的冷静。
“准备吧,本宫要出门。”
“主子……”
“准备!”
“是。”
李公公和宫尚宫不敢再劝,却不明白贤妃要去何处?
一旦被陛下发觉主子称病逃避侍寝,那可是欺君大罪。
赵贤妃闭目养神,手腕看不出任何针眼儿。
准备好一切的李公公蹑手蹑脚的上前,偷偷瞥了一眼平静的主子,低声道:“可以动身了。”
再睁开眼睛,她同入宫十余年的贤妃再无任何不同,眸子平静清冷似能反射湖面清澈的波纹。
李公公等人却更为畏惧此时的贤妃娘娘。
“一切都过去了。”
赵贤妃扶着李公公的手起身,腰背挺得很直,仿佛方才喜怒外露的赵贤妃又躲进了躯壳的深处。
“去碎玉宫。”
“是,主子。”
还不是她毫无顾忌的时候,万一被谁察觉出端倪来……多年的努力毁于一旦不说,还会连累她的。
一直以来的成功让她滋生了骄傲的情绪。
她走过那么困难艰辛的炼狱不是为败在最后关头。
赵贤妃望向乾清宫方向的目光格外深沉,十年都等了,还差这几年吗?
“主子,那边传话过来,萧指挥使同顾小姐怕是交情不浅。”
宫尚宫不敢抬头看贤妃主子的表情,却能感觉贤妃楞了一会,晓得主子极力的压抑着自己,忙多说了一句:“奴婢想顾小姐断然不会让自己陷入尴尬之地。”
“她的眼光不错,萧指挥使……这世上再没人比萧阳更难对付的人了。”
赵贤妃慢慢松开拳头,步伐轻盈走在前面,姣姣不输撩人月色的曼妙身影逐渐走远,深夜中回荡着似有似无的叹息。
这就完事了?
李公公等人互看一眼。快步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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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宅,姜氏捻着佛珠,闭眼默念早已经背熟的经书。
钱嬷嬷脚步声传来,姜氏背对着她问道。“顾四爷还不肯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