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失落模样,锦瑟心底轻叹一声。
她也不想做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但奈何心肠不够冷硬,既然撞见了,想帮,那就只能随心了。
不过既然帮了自然不能只是给点银钱就了事,但这个关头她也不宜与郭府的人过于亲近,容易被宵小之徒盯上。
等风头过去了,她再好好想想怎么安置这人吧。
几日后,锦瑟一行人在学府的安排下提前入京,静待科举。
走的水路,锦瑟上船前被赵二叔抓着手,老大个人众目睽睽下,是一点也不讲究了,不仅耍赖不想让她回去,还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暗戳戳说她父亲坏话。
“这回京路途遥远,兄长也真是放心的下,连一封信都没寄过来,不过没事,咱们锦儿有二叔疼。”
跟在赵二叔身后的堂哥们面面相觑,有些无奈。
前几日他们才撞见父亲把伯父寄来的家书一沓沓地烧掉,差点把书房暗室给点着了,如今这般言语,竟也面不改色,实在厉害。
“这天气,阴沉沉的,还闷热,看样子得下好大一场雨了,走水路是不是有些危险啊?要不还是改日……改日二叔给你包一艘大船,让你几个哥哥亲自送你回去,如何?”
听见这话,锦瑟有些为难,但面上还是笑笑,只是视线投向赵二叔身后,其中一位堂哥立马接收到锦瑟眼神中的含义,开口劝说。
“爹,人家学府有规定,不能单独……”
话还未说完,便被视子如粪土的赵二叔嫌弃又不耐烦地瞪上一眼。
“用你说?你爹我又不是聋了瞎了听不见了,就你多嘴,有那么个闲工夫倒是自个娶个媳妇回来啊,一个个的,天天就知道浪,老子什么时候能抱上孙女?”
火烧身的堂哥们赶忙散开,并对锦瑟投来爱莫能助的一眼。
锦瑟看着面前原本凶巴巴的人一转头冲着她便瞬间笑成灿烂菊花,还有些老可爱,就开始哄。
像是拍花子诱拐懵懂单纯的孩童,给点好处再画大饼。
“二叔,锦儿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比爹爹还要好。”
他二叔心底奇怪的胜负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笑的感觉连周围空气都甜了。
锦瑟还在说,温柔可人的小脸上满是诚恳。
“等科举完放榜了,锦儿若有幸做官,首选便是洛阳,这样说不定还能跟二叔一起共事呢。”
赵二叔心动了。
“那样岂不是天天能够见?”
话落,又赶紧压住那股喜悦劲头,有些忧心地露出惋惜的表情。
“兄长肯定是不会同意的,他向来都是独断专行的性子,霸道小心眼的很。”
远在京城的赵父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只觉得背脊发凉,莫名有些冷嗖嗖的。
锦瑟继续哄,反正赵父不在,她巧言令色也无妨。
半炷香后,她终于登了船,赵二叔还跟着船在码头跑了几步,哭的那叫一个稀里哗啦,弄得锦瑟内心酸涩不已,眼眶更是湿润发红。
一晃眼,二叔也老了,身子骨看着,是越发的…圆润。
哎呀,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