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不如问问小曦?”裴冕想到了最后一个办法,“父女同心,她指定知晓。”
“我去换件衣服。”
“换什么换,就这么去。”裴冕一把拽着他,“满身泥地去,人家才知道,你做了什么,还是个实诚的愣人!”
“哎呀,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李缜佯怒。
“你就说有没有道理。”裴冕嘚瑟得很。
李缜最终还是依了裴冕的计,满身泥地跑去找李腾空了。
“噗嗤,你这是在地里撒泼打滚了吗?”
“呃……”李缜大骇,“刚犁完地,就收到了右相的公文。”
“我不看。”李腾空立刻转过身去,“这可是公务。”
李缜抓狂:现在该怎么办?裴冕没教啊!
“傻站着干嘛?”李腾空推来一张胡床,“要么坐下歇会,要么回去犁地啊。”
李缜想了想,《三国演义》里的军师,都是遇事不决要么激将法,要么催泪法。自己不妨也试试。
于是,他抬起头,委屈道:“小曦,如果我明天就消失了,你会一直记得我吗?”
“奇奇怪怪的。”李腾空有点懵。
李缜继续道:“右相忽然令我回长安守阙。”
“回长安守阙?”李腾空皱了皱眉,“你才上任多久,就守阙了?”
“可能是因为,得罪许多人了?正所谓‘箕山有高节,湘水有清源。’”
“就你?”李腾空白眼道,然后脸色一殇,低声道,“连你也容不下了吗?”
“我与你一并回去吧。”片刻后,她道。
“你不是要去云游吗?”
李腾空抱来一只箱子,在李缜面前打开盖子:“我发现,这几月的患者,多是患了咽白喉。所以,总结了两个方子,你让《河东日报》刊登出去吧。”
“可这跟云游又有什么关系?”李缜抱着箱子问。
“榆木!你再想一想?”
“真没……呃,有,有关系,有大大的关系!”李缜抱着箱子跑了出去,“还真是不讲理!”
李缜没有立刻去澄品轩,而是先去找高尚。
“右相这女儿,可真是我见犹怜啊。”高尚看着李腾空开的方子,感慨道,“如果是旁人,怕不是得先想方设法,收个几万钱再说。”
“你喜欢她?”李缜头一次关注错了地方。
“榆木!人家是为谁来的河东,又是为了谁,要回去长安。你这不懂吗?”高尚将药方拍在李缜胸脯上,“别辜负了她。”
“你这都扯到安西去了!”李缜心中窃笑,嘴上却在抗议。
“安西?”高尚眉头一皱,“说到安西,最近似乎真的发生了一件大事。”
“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