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羊绣现在也很窝火。她一直把北宫静视为自己最好的朋友,同时也把羊忱视为自己最尊敬的人。可现在,以羊忱为首的一票反司马越的官员一手毁了她最好的朋友拼死厮杀,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生死一线的恶战才扳回来的大好局面,把北宫静给气得吐血昏迷,着实让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以她的性子,换了别个整出这种操蛋事情,她指着对方鼻子破口大骂都算轻了,没拔刀将对方一挥两段已是莫大的仁慈。可偏偏干出这种事情的是羊忱,羊家家主,她能怎么办?总不能也跑去指着羊忱的鼻子破口大骂吧?
会吃家法的!
她瞪着李睿,恶狠狠的说:“不准这样说我家主,不然我揍你!”
李睿哼了一声:“干了破事还不让人说呀?有本事让他干点人事呗!”
羊绣怒声说:“姓李的,你是不是打揍!?”
李睿手往腰间一叉:“我怕你啊?我……”
一个微弱的声音突然响起:“你们在吵什么啊?”
羊绣说:“你别管,我……咦?静静你醒啦?”
“静静”二字让李睿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极度无语。拜托,北宫静虽然长得比女孩子都要漂亮,但人家是男的好吧,冲一个男的喊静静,这小丫头片子怎么这么肉麻呢?不过他没有开口讽刺,而是将目光投向床上……
床上,原本昏迷不醒的北宫静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虽然她的面色依然苍白,往日仿佛凝聚了漫天星光的眸子也耗尽了能量般变得黯淡无光,但他终究是醒了,李睿不由得松了一口在气。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他走近床前,问:“你醒了?觉得哪里不舒服?”
羊绣也说:“对啊,你哪里不舒服?我请了好几位神医,就在外面候着,你哪里不舒服赶紧告诉我,我喊他们进来给你看!”
北宫静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谢谢你啊,羊绣,我没事了,不用叫大夫。”
羊绣说:“怎么可能会没事!你知道你昏迷时的样子有多吓人吗!?”回想起北宫静面色惨白,眼神黯淡,仿佛整个精神支柱都崩溃了似的,一句话没说完全连连呕血的那一幕,她心有余悸。
北宫静说:“真没事了。”然后把目光投向李睿:“你不是在首阳山练武吗?怎么回来了?”
李睿说:“这不是听说你呕血昏迷,担心你,所以赶紧回来看看嘛……真的没事了吗?可千万不要逞能啊,一旦落下病根就不好办了!”
感受到他的关心,北宫静的面色好了一些,说话也有几分力气了:“真没事了,你不用担心。”然后对羊绣说:“我想喝点汤……”
羊绣一迭声的说:“有有有,早就让人给你熬了,而且熬了好几种,有加了人参的有加了燕窝的,你想喝哪种?”
北宫静说:“随便来碗肉汤便可,什么都不要加。”
羊绣有点沮丧————这样一来,她让人熬的那些参汤、燕窝啥的可就派不上用场了。她说:“我这就去准备!”
北宫静说:“麻烦你了。”
羊绣摆摆手,说:“客气什么。”说在瞪了李睿一眼:“我先出去一下,你照顾好他,要是他磕着碰着了,我跟你没完!”
李睿说:“是是是,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