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蔓以前来过这儿,只是保安换了人,正欲开口回绝,就听身旁传来一声低沉的嗓音,“不必了。”
等电梯门开了,她扶着他走进去,封闭沉默的空间容易产生尴尬,她想了想,犹豫了半晌才对他说,“罗帆说你常常酒后驾车,这样不好,容易出事。”
“与你何干?”
轻轻巧巧的四字从他口中淡淡吐出,程蔓一直隐忍不发的脾气终于上来了,甩脱他的手,冷声道,“秦准,你可以再幼稚一点。”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他眸色深沉地注视着她,眼底莫测高深,忽然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将她带离电梯,没走几步,又将她反压在墙壁上,紧紧扣住她的下巴。
起初眼神是恶狠狠的,可瞪着她虽惊惶吃痛但仍保持镇定的神情好一会儿,他妥协了,手上的力道松了些,他欺身过去,额头抵住她的,无奈的,咬牙切齿的,“很好,你说得没错,我就是幼稚——程蔓,你赢了。”
他在这场毫无胜算的角力中丢盔弃甲,输得一败涂地,输得心甘情愿。
他的视线过于灼人,程蔓呼吸一紧,胸前起伏了下,开口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扭身欲挣开他,不料却被他勒得更紧。
心里莫名烦躁,又有些害怕,仿佛前方就是悬崖,他逼着她往下跳。抑住狂烈的心跳,她屏息凝神,皱起眉头道,“你放手。”
“不放,”他在她耳边道,温热的鼻息染红了她的耳朵,他的声音很低,有些哑,“我不放……”话没说完,他的吻就落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太抽了,一直发不上来,已经到熄灯断网时间,明天继续发。
☆、不是超人,也会疼
她近在眼前,就困在他身下,身体柔软得不可思议。以前他总说她太瘦,抱起来磕手,其实不然,她瘦归瘦,可掩在保守衣物下的身材却是极好,腰肢盈软曲线纤美。他看着看着,心神一乱,微阖住眼,仍无法控制紊乱的鼻息,体内血液开始狂躁叫嚣着涌动。
可俯□,真待吻住她时,却是极力克制的,仅是轻吻上她的唇角,如蜻蜓点水。
她条件反射地扭开脸,不停想要挣开他,却被他不轻不重的按住动弹不得,吻渐渐深入,他似入了魔障,对于她的反抗几乎毫不理会,酒精促使着欲望沿着滚烫的血液蔓延至他通体
程蔓被他吻得快要说不出话来,眉头拧成结欲言张嘴,没想到他会趁虚而入。一股浓烈的酒精味混合着他的气息霸道强悍地钻入她的口腔,很快熏红了她的眼睛。
电梯外的走廊空无一人,寂静得只能听见两人分开后,彼此沉重的呼吸声。声控灯暗了又亮,明灭不定如她眸里薄薄的水光,一荡一荡几乎要勾走人的魂魄。
她红着眼,“我们已经结束这么久了,你还这样……有什么意思?”她望着他,声音很低,断断续续,却一字一字很清晰地在安静的走廊之上回荡,“……分开那么长时间,足够我忘了你……我已经把你忘记了,你听懂了吗?我不再喜欢你了……”
程蔓心想他一定是老天爷派来收她的白无常,存心不给她安生日子过。她原本以为已经不会再难受了,可他硬是要生生撕开她的伤口,以凌迟的方式慢慢逼着她重新忆起那些有他的往事,一刀一刀地割下去半点不手软,不动声色就能令她很痛很痛。
她只是个普通人,外表再坚强再满不在乎也会受不了。
秦准身体一僵,指尖掠过一阵轻微的疼痛,他心里有种冲动,想去触碰她干裂苍白的唇角。
她还在继续说着,如在梦呓般,“分手后整整一个月,我每天都在想,你不是说过会对我好吗?怎么睁开眼睛人就不见了呢?……我很难受,很想找你问个清楚明白,也想向你道歉,那天我态度不好,不该装作一点不在乎就答应分手,其实我只是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可是美国这么大,你人在哪儿我都不知道……”
“我说过,我喜欢的人是要同我过一辈子的,你做不到,就不该给我承诺,不该来招惹我,”她慢慢地说,大滴大滴的泪珠从眼眶里滚落,“秦准,我不是金刚不坏之身,不是超人,我也会疼。”
说分手的那一天,她就站在原地看他离去。心里潜藏着不愿说出口的希冀,可是他一步一步往前走,再也没有回头。
他的呼吸在她为抑制哭意而大口大口的喘息中,停顿了许久,望着她苍白流泪的脸,声音哑了哑,竟说不出一个字。就像溺水的鱼,明明活在赖以生存的水里,却觉得透不过气来。
这是漫长深刻的记忆里,他第二次见到她哭。一次是为了程观越,而这一次,是因为他。
有那么一瞬间,他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他只喜欢看她笑,弯着的眼睛像小小的月牙儿,笑得傻憨憨,眼里却是清亮透彻的光,看似平凡,实际上睿智美丽得可以吸引周围所有人的目光。
尽管她努力地在克制,可眼泪却流个没完没了,如她心里的那根崩断的弦,顷刻就已溃不成堤。
他只沉沉的看着她,眸底如深深黑暗的海沟般暗流涌动,看着他的女孩儿在他面前默默流眼泪,她面上几缕发丝因适才的挣扎凌乱地落在脸颊边,被泪水一点点沾湿。他其实还记得她头发的触感,松软蓬松,轻盈落在手心里痒痒的,让年少的他怦然心动而不自知。
他就这么怔怔地看了一会儿,终是忍不住妥协,他什么也不能说,那已经是深埋在岁月深处的秘密,可是他见不得她落泪,她一哭,几乎要将揉碎他的心脏。
僵直的手指微动了动,随即抬起手抱住了她,“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