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就是过去的自己。情魔,病魔,功名之鬼,自我之妖以及死亡之神,他都一一见过它们,并战胜了它们。应该说,他成了英雄,然而他不再这样认为了,他觉得自己终于成了凡人,成了真正的英雄。 他不知道把这些感受给谁诉说,要是易敏之活着的时候,他会去找他,告诉他自己的这些感受,现在他只好自己给自己说,只有给风儿说,给月亮说。 半年就这样悄悄地在内心中滑过,似乎是风,把那在北京上学时的燥热一点点地吹去了,把那内心长久的忧伤一点点地风干了。它似乎又是雨,把他荒掷着的内心的良田灌溉,把他枯萎了的人性之树唤醒。 他常常在校园里转着,有时去看看自己的学生。他们都很崇拜他。过去他需要这崇拜,现在不需要了。他多么希望跟他们一样,平常,有简单的物欲,是的,人应该有适当的物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