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眠没说什么,放下手,车帘滑落,那张温婉娇美的脸也消失不见。
马车走远,顾越缓缓探手入怀,摸到那细长温润的物什,中间的断口处,绞了金丝镶嵌好。
他手僵硬,摸了半晌,终究没有?把东西拿出来,一言不发跨上?马回了顾府。
顾修远就在家中,看?见顾越忍不住数落:“阿越,你脖子的伤怎么回事?既受伤了,难道在辛狱司不能处理?非要这么拖着?”
“你回房间去?,我?去?叫府医给你瞧瞧。”
顾越平静道:“不必了父亲,我?自己便可处理。”
“你下手没轻没重。”
“无?碍的。”
顾越丢下这一句,拱了拱手,便提步回房。
顾修远望着他背影:“你是不是去?见姜重山那一家了?”
“你手下的李青霜半个时辰前就听他回府了,他总不会走的比你更早吧?”
顾越回头:“没见。我?去?南街吃了点东西。”
那就好。顾修远放下心来,他总觉得他这儿子一片痴心,但细细观察下来,又觉得不像,似乎又没把姜眠放在心上?。
“姜重山出征西南,那边的局势想必你也清楚,没有?三?年五载是结束不了的,以后他们一家多半就留在那里了。”
顾越应一声:“嗯。”
见他似乎对这个话题没什么兴趣。顾修远道:“你把伤口处理好,换了衣衫来我?书房,我?和?你母亲给你相看?了几个姑娘,都是数一数二的贵女。”
“晚些时候吧,父亲,我?有?些累,想休息会儿。”
顾越声音低沉,似乎真的很疲惫。
顾修远看?着高大挺拔的儿子,心里百般地放不下,又觉心疼:“也好,你也确实辛苦,只怕一天一夜都没合眼了。好吧,以后再说也成,只是不许再推脱。为父真怕你记挂着姜重山的女儿,耽误了自己婚姻大事。”
顾越看?了他一眼。
旋即轻轻摇头:“不会。我?知道,我?与她缘分早已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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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重山一行人至城门,太子代?天子亲自相送。
他与姜行峥下马,与太子见礼。萧玉漓携姜眠出来行礼过,在一旁听姜重山与太子交谈。
太子做足了礼贤下士的姿态,姜重山倒不怎么热络,只是恪守礼数答话。
刚说了两句,后面小跑来一人,上?来便恭顺拜见:“见过太子殿下,见过姜大将军。”
太子笑问了句:“陈大人怎么在此?”
陈寿生是礼部侍郎,闻言忙答道:“回殿下的话,微臣乃是负责北胡公主和?亲一应事项,昨日刚接到消息,说公主的车驾比预计的早了五日入境,我?们前来接应。”
“原来如此。”
太子微微笑道,“这倒是巧,事都赶到一块儿去?了。”
说着他看?一眼姜重山,但却没在他坚毅沉稳的脸上?看?出什么特别的表情。
北胡公主虽为和?亲而来,但既入京都,便是皇帝的女人,皇妃身份。按礼制臣子不可先行,须等皇妃入内后才可前进。
所幸并没耽搁多长时间,这话落地不过两柱香,一辆富丽堂皇的马车远远从前方驶来。
马车并非梁朝常见的平顶,有?四个尖尖的挑檐,这样的规制姜重山太熟悉了,他在北境十年,了解北胡的一切。
马车停在距城门十丈远的位置,下一瞬,车上?走下来一个娉娉婷婷的女子。
只远远瞧上?一眼,便知那是倾城之姿。
她一身火红色胡装,艳丽颓靡,若论?长相,却比她的姐姐凤拂月更加出挑美丽,举手投足间风情万种,惑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