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低的嗯了一声。
半天,才出声:“凯文……照顾好自己,不用惦记我。”
他当时还回了句:“管好你自己再来操心我吧。”
“那……我先管我好自己……”
“什么?”
“……凯文,我可能这一段时间不会给你打电话,但你别乱想,先耐心等等……”
电话联系由此彻底中断,再没了音讯。
似乎那个电话是最后的联系,在彼此的心上留下一段纠结的余味……
该打的电话都打了,打不通的始终打不通,只有学校的回复是她休学了。
其实人与人之间的联系,偶尔非常脆弱,电话,网络,有了这些,你觉得和对方很近;断了这些,你会觉得这世界很大,消失一个人很容易。
前后三个月,程凯文几次往返加拿大,找到那个女人,她交给他一封信,夏凡的字迹:凯文,别担心,也许我只是累了,想休息一下,你在家好好等着,过段时间我再联系你。
怎么能这样呢?咬牙,恨恨的。
再追问,那个女人什么都不说。他站在她家的洋房门口伫足多天,换来的回复仍是一句:等夏凡联系他。
他是如此想知道这些人瞒着他的到底是什么。
很怕,当他还在为找不到她而焦灼,为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而不安时,而结果是他最不想的那种……
他去学校查找休学理由,学校回复他是个人原因。
他甚至买当地的报纸看,矛盾的不希望看到却又期盼找到蛛丝马迹。
他回国后,找过夏爸爸几次,夏爸爸大多不看他,目光流连窗外,满头白发尽现,声音透着苍凉:“不是让你等着吗,那你就等着好了。我现在也等着呢。”
一切那么的无力。似乎除了等,别无它法。
那是一段苍白而又惶惶到心灰意懒的日子。某天,他忽然就不再找了,平静的打理着公司。程琳琳自己急得不行,还劝别人:“哥,也许没什么事呢。”
“你信吗?”程凯文问。
程琳琳一哽,“可你光着急也没用啊。”
程凯文闭上眼睛,“我不是急,是怕……”
此时的怕,是那种,你即使找得到,但却再难拥有的那种结果。他怕这样。
曾经短暂的分离,这么多年,他要的是与她在一起的结局。
107旦夕祸福
……》
已经入冬,天寒地冻的节气。
整个夏秋两季夏凡都没好好过一天,便流失了。
她已经25岁,本命年。
这个本命年,不知别人在自己的这一年里顺不顺当,她过得很不好。
常姨打电话给夏凡,话说得小心,以不添麻烦的口气:“我到你那儿站一站就走。”
夏凡知道,这是又来给她送东西来了。
每次来看她时,都会背了大一包小一包的东西,路途不近,坐火车,买的是硬座票,一路颠簸的辛苦,终于到地方后几乎成了座椅状。再咬牙将东西拖出车站,打车到她楼下,满头大汗的扛上来。
好多的情分,在不需要时,总会呈现出不咸不淡的表面维持;等你需要的时候,它会浓烈到你无言以对。
感情是一种厚积薄发的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