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凯文撇撇嘴,把照片重新挨个看了一遍,依旧看那个白人鬼子不顺眼。以前,多独来独往的一个人,现在竟然一帮一帮的,哪来的好人缘啊。这样很不好,真的不好。程凯文灰常不开心。酸酸的想到,俩人之间还没有一张称得上的合影呢。
除了视频约好时间,电话来往中不是她打来,就是他打过去。
某次按着时差特意在那边早晨时间打去电话,竟然没打通,往学校打说工作去了。程凯文一愣,加拿大不允许留学生在校外打工,想要合法打工需要两个学期后递交申请校外的工作签证,拿到工卡才可以。但在学校内便没有关系。那这个时候打的什么工啊?
再往那边的家里打,那女人接的,说在校内找了份图书馆的工作。
程凯文无语了,干吗非要把自己弄那么辛苦不可呢。
女人说:“劝她不要做,可她说以后回去跟了你,就什么都不做,让你养。”话里有些恨铁不成钢。到这来,没等她这个当母亲的说些什么呢,竟率先跟她表明了态度:我是认准了程凯文的。好象躲着谁似的,住校去了。死丫头,算白养了一回。
这话听着,嗯,程凯文展颜。“其实她现在回来,我也养啊。”
女人也不接话。虽然程凯文对她在言语中给予特别的尊重和客气,甚至讨好。但她对这个人的立场,与夏爸爸保持高度统一。
晚上打通时,程凯文明知故问:“又找了份工作是吗?”
有点忐忑又有点心虚:“嗯。”立即补充,“挺轻松的,不累,真的。”
无奈,“别太辛苦了。”
“我加把劲,把机票钱挣出来,假期好回去看你。”
程凯文好笑的道:“就缺你这点钱了……”
“我现在学习跟得上,打工时间安排得都与课程错开的,我懂得量力而行。”
程凯文也知道,劝了也是白劝。
混论坛时,那个夏夏曾对他说:我不怕吃苦,哪怕再累,只要先苦后甜,我愿意先把苦的全吃完。
可能,没有多少人能明白这种感觉:
因为看不到以后,所以她愿意辛苦些,以求能安心的得到更好的东西。
没有安全感的人总是怕幸福太短!
所以,不安。
……
某次视频中兴奋的告诉他,明天俱乐部将要山地车组队,准备冲刺一段爬坡式20多公里的公路加山路,听说去过的人都说挺刺激的。初步路线是一个来回。
他忽略了“刺激”两个字。潜意识里,总觉得山地车没什么危险性,总好过她在城市的车水马龙中骑着摩托车横冲直撞要强得多。还很诸葛的指导她一个“妙方”:如果撵不上,直接调头往回骑,还能拔个头筹。
她哇哇乱叫,“你小看我呀。”举起小拳头一个劲的在摄像头里向他示威,挑眉怒目的模样,程凯文忽然承认,真想她了。
隔了一天,还等着她报告战果呢,竟然一连几天没有动静。在他有些不满中,忽然打来,他刚开口:“还想起我了啊――”
她却在短暂的沉默后压抑着哽咽,继而哭出声,抽噎着一句话说不出。他在电话这边不停的说:别哭,凡凡别哭,我去接你回来,马上就接你回来。
她不让他去接,只说想他了。
他内心隐隐的不安!
她好象怕他不放心般,在第二天又没事人般的打给他,没心没肺的问他,说心疼了吧?
他摇头苦笑,说真是没良心啊。
之后,没再视频,说是课业紧,并且电脑坏了。电话也连带的持续减少,越来越少,话也不多,打过去,不通或者不接,偶尔接了,一两句简单到公式化:一切都好,放心吧。
类似于应付。
惹得他急躁,半真半假作生气状的问她:“怎么了?跟我没话说吗?”
她也不说些好话与他,只是沉默。
倒数第二次电话中,她问了他一句:“凯文,你喜欢我什么啊?”
竟莫名的慌了下。她哪点都好,唯独敏感让他担心。“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