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岁也才到接任神职的年岁,他当真与老字不沾边。
冰芜正喝着酒,闻言顿时被呛到咳了起来,“咳咳,”他果然还是看到了,完了!父亲说过九天应龙一族看似温和好说话,实则小肚鸡肠,否则也不会有当年的神龙之战了。
那她想要冰夷蛋是不是没指望了?
偏过头看向身侧把玩着玉色酒盏的帝君,坐在她旁边这么久,竟此刻才看清他的容貌,映入眼帘的侧脸隽秀完美,左眼下方竟有一颗泪痣。
确实是丰神俊朗,俊逸不凡,也确实一点也不老。担得起天界史上最年轻俊美帝君的称号。
想了一番措词,冰芜柔声低语道:“帝君说哪的话,冰芜不明白。”金钊说过,装傻充愣是一大利器。
逸虚闻言只是淡笑不语。
但身后的花音却是被惊得不轻,她跟了公主五万年,何曾见过公主这般模样。难不成公主对苍山帝君真的有意?
这般想着,花音露出欣慰的笑意,昆仑山已经好久没热闹过了,这回办喜事一定要大办。
被逸虚挑破后,冰芜没再喝酒,一直挺着腰坐到了散宴。
目送天帝离开凌霄殿后,冰芜迅速起身,想即刻离开此处,只是一旁的年轻帝君比她更快,她才起身就听到了一句留步。
“冰芜公主请留步。”对上那双充满狐疑的清澈眸子,逸虚起身拱手道:“逸虚有一事相求,不知公主有没有空。想请公主随逸虚回一趟苍山。”
冰芜眼里的疑惑更重了,堂堂一位帝君有求与她,那可不是什么好事,她要不要为了冰夷蛋答应他呢?
“有的,公主今日并无要事。”这不就是戏本里所说的,宴席看对眼后邀约嘛,这可是好事,两情相悦再好不过了。
“那就劳烦公主走一趟了。”
花音连连摆手:“不劳烦,应该的。”
没想到她尚在犹豫中,身后的花音已经迫不及待替她答应下。
冰夷:“……”她收回方才对花音的赞赏。
宴席结束后来找冰芜的金毓:“!!”这都约上了!还说是意外,啧,女人心海底针。
南天门外,逸虚看着那辆金光璀璨的豪车,难得愣了愣,“公主这辆长车去苍山怕是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要去苍山就需得路过凤梧山,若是被凤凰一族看到这辆车,那又是一场恶战了。
“那就不——”去了,冰芜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且还是自家神侍打断的,目光幽深地看着花音,莫非花音是应龙派来昆仑山的奸细不成?
“小神回昆仑山,公主就劳烦帝君照顾了。”
“好,多谢花音神女。”逸虚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看了眼花音,这神女他记下了。
水沉木打造的长车内萦绕着淡淡的幽香,许是宴席上饮的酒有些多,闻着这股幽香,冰芜觉得有些昏昏欲睡。
抬眸瞥了眼对面已经闭目养神的帝君,冰芜揉了揉昏沉的头,支起右臂靠着闭起了眼。反正天宫距离苍山远着呢。
清浅的呼吸在长车内延绵,本就安静的长车内此时更是落针可闻。逸虚忽然睁开眼,就着透入的月色将对面倚臂睡得正香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广袖滑落,支起来的那只玉臂洁白无瑕,只是上头的珠串有些碍眼,同为龙族,他自然能看出珠串上垂落的金箔是龙鳞——五爪金龙的龙鳞。
心真大,当着应龙的面还睡得这么熟,逸虚无声一笑,手一挥白貂软毛的矮榻出现在茶桌后,伸手穿过其膝弯将人打横抱起放于矮榻上。
这才看到其微红的脸颊,原是酒意上头了。
逸虚再一次低声唤道:“公主,该醒了。”
又一次无果,逸虚只好输了一道神力过去。宴席上一杯接着一杯,他还以为很能喝呢,没想到竟醉成这般模样。
清凉的神力自神台划过,冲散了浓厚的酒气,冰芜舒服的溢出一声叹息。
不对,这不是她熟悉的神力,双目倏地一睁,一张俊美的脸庞映入眼中。冰芜愣了一息,便抬手一推,坐起身来。她明明只是眯会,怎么会躺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