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七娘整理袖口的动作一顿,顶着小姑娘湿漉漉的眼神,艰难道:“我尽量……”
言俏俏目送她离开碧水廊亭,才觉四周空旷,除了她没有任何人。
她左右望了望,只觉浑身都被一种不安全感包裹住,令人如坐针毡。
竹林之下,舞枪的人已经不见了。
湖风裹挟着夏日暑气袭来,言俏俏却无端地一个激灵,纤细的腰无意识挺直,如同林中被野兽盯住的小兔。
她慌张寻找,便看到先前那舞枪的人不知何时已走入廊亭,正从另一端缓缓而来——
那人身材高大健硕,穿着黑色短衣,金色暗纹若隐若现。
脚上踏一双白底黑面的军靴,踩在雪松木的地板上发出的声响,一下一下敲在言俏俏心上。
虽戴了面具遮掩,但能在碧水廊亭练武的男人是谁,不言而喻。
面具后的双眼如银枪破阵,带着浓烈的侵略意味。
他往前走,目光却紧紧追随着她,越来越近的黑色面具逐渐与梦中骇人的暴君鬼面重叠。
言俏俏匆忙低头,手忙脚乱中打翻茶杯,清脆的碰撞声几乎摧毁她脑海中紧绷的弦。
她再也坐不住,轻颤着站起,紧紧拽住自己衣袖,装作没看见一般,强装镇定地往另一端走去。
起先还能维持住冷静,可听着身后的脚步声,言俏俏便越走越快、越走越快,直至终于就要踏出碧水廊亭——
“站住。”
男人冷漠的声音在廊亭中响起。
言俏俏僵在原地,咬着唇犹豫是否该直接冲出去。
可她胆子实在小,不敢进,也不敢退。
“转过来。”他又命令。
言俏俏心中天人交战,一会儿是疯癫的张俪儿,一会儿是病重的林妈妈。
梁九溪在小桌旁的软垫上坐下,位置稍显拥挤,他曲腿支地,手臂随意往膝上一搭,周围便好似都成了他的地盘。
气势逼人,是天生的帝王。
半晌,他终于看到小青梅转过身,动作慢吞吞的,还低着头,好似一只被吓蔫了的兔子垂着柔软的长耳朵。
底下的一双杏眼,说不定都泛着红。
梁九溪眯了眯眼,羽尖轻挠似的痒到了心底。
作者有话说:
女鹅,你这个乖乖怂怂的样子,我都很想欺负一下(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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