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秦梓洛,她想起那天看到的一切,这样的他怎么会背叛自己?,那个孩子,是自己的儿子,一定是的!她真是个混帐!竟然让他们父子过那样的日子,可当初又是谁要害他呢?
乱了乱了,全乱了,阮元一头扎进被子里……
次日清晨,阮元向老太君问安之后便转脚往曲新竹处来。
不知为什么,一想到能见他,心里竟有隐隐的兴奋,阮元晃晃脑袋,自己真是越发奇怪了,正经的女儿没感觉,倒对他越来越上心了……
及至到了映月阁却发现石娇也在这里,阮元竟有些心虚,忍不住咳了两声。
石娇早已站了起来,笑了笑:“二小姐来了?我闲着无事便来找哥哥说话。”
阮元目光扫过一边的曲新竹,见他微皱眉头,隐有疲态,心中顿生不悦,转头对石娇道:“莹儿还小,你这个做爹的要时时在身边照看才好。”
石娇一愣,随即垂下头,咬着嘴唇道:“是,我这便回去了。”说罢快步离去。
阮元这才拉了凳子坐下,咳嗽几声打破尴尬:“他跟你说什么了?”
曲新竹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没什么……”
阮元没有追问,又道:“我这次来就是想问问你,我娘当初是怎么死的?”
曲新竹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也正了脸色:“具体我也不了解,本来一直还好,后来突然有一天喝了药之后就不行了……”
“当时是哪个大夫看的,怎么说?”
“是陈大夫,剩下的不知了……”曲新竹又斟酌着语言,“小姐……难道怀疑家主……”
阮元叹了口气:“也许是我多心吧,不过总要弄清楚才是。”林氏说的那些原因在她听来十分不合理,连老太君都开始怀疑了。
曲新竹没再说话,屋里一时陷入沉默。
阮元似乎不甘心两人的气氛就此冷下去,突然带了几分戏谑道:“哎,我说,我以前对你也不好,你不会趁我生病的时候报复我吧,反正我现在也什么都不记得了。”
曲新竹听了这话登时沉了脸,扭过头去:“随便你怎样想!”
“哈哈,”阮元忍不住笑起来,“我开玩笑的,不管怎么说你也照顾了我那么久,我不是知恩不报的人,以后你需要什么就跟我说,定不会亏了你。”
“不需要!”曲新竹越听越气,干脆起身往床榻走去,“小姐请回吧,新竹要休息了。”
“你每次都这样!”阮元也恼了,“就这么不愿意跟我说话?我都说了要对你好你还不乐意?”
“小姐若真有心,倒不如想想那对可怜的父子!”曲新竹说罢便甩下了床帐。
阮元越发恼火,气得跳脚:“那也用不着你操心,你不想见我我还不稀罕来呢,哼!”说罢一脚踹翻旁边的椅子,拂袖而去。
床里的曲新竹紧紧攥着围帐,听着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心中一片酸苦,果然,她什么都忘记了,什么都……忘记了……
阮元初时气愤难当,可没走多远就又有些闷闷的,这回气冲冲地跑出来,下回再去岂不是很没面子?若是不见他吧,心里又没着没落的,自己也没说什么过份的话啊,他怎么就生气了呢?还是他在怪自己狠心,没有接儿子回来?可现在这情况,怎么能接回来呢?老太君那里就难交代啊……
阮元一路寻思着,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后花园,暖阁就在前方不远处,想起那不到半岁的婴孩,阮元叹了口气,毕竟是自己女儿还是过去看看吧……
“怎么办?我现在这心里是越来越没底了……”
阮元是从后门进的,直接入了偏院,却没料到听见石娇叹气的声音,不由顿了脚步。
“刚刚我到曲新竹那里,本以为能问出些什么来,结果倒被二小姐赶了出来……她现在越来越不待见我了,对莹儿也像对陌生人,我真怕她知道了什么……”
“别乱想,我跟她本就像,孩子像我就是像她,能看出什么来?你也别瞎操心。”
跟石娇说话的人竟是阮萍?阮元眉头皱得更深了。
“我听说二小姐最近开始接手各处产业了,连老太君也帮着她,你……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