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这么笃定?”许时青没有表示质疑,他只是对这位江湖朋友的笃定感到不解,对方怎么会对朝堂事那么清楚呢。
谢崇岳说:“齐王府这些日子人来人往,听了风声……而且你以为齐王殿下会让你带走陈生吗?”
他好笑的摇摇头,道:“猫儿来了,这些日子我都得夹着尾巴,不敢四处乱晃。”
锦衣卫在齐王府不奇怪,但特意提了一句,应该是锦衣卫明面上来了人。
可到底是哪一方的人呢?齐王?天子?不清楚,但总而言之,许时青带不走陈生。
另一方面,他也清楚,陈生的身体经不起折腾。
许时青泄气的坐下,倒了两杯水,自己喝了一杯。
放下杯子,梁上君子已经下来,自觉的拿起另一杯。
当时还没有剑仙名头的许时青想来想去,还是没忍住一拍桌子道:“不行,我不甘心。”
谢崇岳不意外,他提起了另一件事:“金戈大会和金陵花会要一起举办了。”
“但不是还没安全吗?”剑门在金陵也有所经营,所以许时青在瘟疫爆发时,便收到了消息,他问:“现在举办这种庆典,风险也太大了。”
“金陵静不下来。”谢崇岳姿态闲然的给许时青那杯子添满水:“也不能静下来。”
许时青不自觉的皱眉,看着欲满未满的杯子,说:“真闹腾。”
也不知道是在说眼下的局面,还是在说自己烦躁的心境。
“先别烦心这些事了。”谢崇岳又笑了笑,把旁边的那一碟茶点推过去:“皱眉容易变老。”
“金戈大会你应该会代表剑门出战吧?”他说:“你没想过为什么金戈大会要和花会一起办吗?”
许时青没看那碟茶点,说:“无非是为了掩盖瘟疫,又或者是冲掉这些时日城里的晦气。”
这种程度的盛会,确实会很热闹。
他顿了下,道:“你想要我退出大会?”
这意思并不难体会。
“对。”谢崇岳点头,道:“我听到齐王殿下他们决定利用这一次金戈大会把其他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把淮北的风雨掩盖掉。”
“他也是那边的?”许时青唰的一下站起来。
“你别参与了。”谢崇岳说:“如果齐王殿下也决定不管这件事,淮北案没有翻案的可能。”
“……所以淮北肯定还藏着东西。”许时青说:“你也知道是什么,但你们都决定掩盖掉它。”
“是。”谢崇岳点点头,也没想着能瞒过许时青,眼前的青年远比齐王、柳向生他们想的要通透得多。
就是不知道这脾气犟不犟了。
“那我还是会参加金戈大会。”许时青说:“你拦不住我的。”
犟。
谢崇岳心想,也没说自己要不要拦,让许时青碰了个软钉子,什么话也没套到。
。
“所以温彩柔根本没有离开温家大宅?”
许时青身上还是那副方便夜间行动的装束,这会儿天还没亮,天地俱暗,四下寂静。
他这几年到处跑,查东西,淮北案是他心里的一个结,他知道这也是谢崇岳心里的一个结。
不过他东西只是查了个皮毛,夜里做贼的能力反倒是熟能生巧起来。
“嗯。”谢崇岳说这件事时,语气很低迷:“她死了。”
许时青脚步一顿:“你刚才没说这件事。”
“他太碍事了。”谢崇岳蛮无情的点评:“没空摁着他别擅自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