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guyuedu”
“那就没事儿,”王一河嗡嗡的声音传了过来,“我还以为你就是看了我心烦呢。”
那一片天空——纸鹤风铃(3)
大学的时光不知为什么总是有着很多莫名其妙的烦躁,一片小小的落叶,一幅夕阳的风景,都会让我心潮澎湃,不能自已,然而与此相对的,正是心情的跌宕起伏,烦躁与孤独袭来时,好似一匹野兽一般,在自己的身体里左冲右突。或许,这是由于我的努力与失败已经太久了吧,每做一件事情,就要花心血,花很多的心血去完成,然而世界上的事情并非努力就可以成功,实在是多种因素的综合体。每次看到电视上的人们在向别人洋洋得意地介绍自己的成功经验时,我心里暗骂他们,踢踢床板,把上铺的程尚踢醒,说:
“这群王八蛋,他们成功了总以为是自己的功劳,其实还不知道是因为当时怎么着了呢?”
“怎么了?你是说他们送礼吗?”
“不是,送礼也算是自己的努力,比如说这个应试的,她说自己的人生转折点就是自己应聘上了这个职位,其实说不定就是因为当时主考官想去厕所了,懒得再去听下一个,就把她招上了,和她准备的那些根本就没有关系。人这一辈子啊,太没有准儿了。”
呆了半晌,听不到程尚的回音,恍然大悟他刚才纯粹是条件反射地说一句,早已经进入了梦乡。我闷闷地躺了下来。这时,栗子敏躺在床上哼哼着说道:“其实你这就是闲得慌了,每天累得你要死要活你就不再这么想了。”
“那你现在怎么想呢?你的电话卡的生意做得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栗子敏看了看宿舍,小声地说道,“还是赚不了钱。”
“没关系的,再努力一下就好了。”我的心情微微内疚了一下,安慰他道,“子敏,你发现了吗?似乎你比我还要成熟一点,喜怒不形于色。”
“你算了吧,你知道我们今天跑了多长的路吗?我回来腿都打飘,还顾得上伤心?”程尚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伸出手到桌子上拿起水杯,对我说道,“你不是买车子了吗?我骑一下,你陪我下去找车子。”
我默默地穿好衣服,走到楼下车棚里,过了一会儿程尚下来,伸手朝我要车,我没好气地说道:
“你没看见我正在找吗?这都逛了两圈了,找不到。”
“你再好好找找,”程尚疑惑地看着我,“再说了,要是有哪个贼偷你的车子被人抓住了,那还不得后悔死啊!”
我狠狠地咬了咬牙,再接再厉地找车,终于在一个缝隙里面发现了它的身影,我把钥匙给程尚,程尚高高兴兴地去推车,一溜烟奔向了校外。
我在路上默默地走着,脑子里仔细地想着老师下午问话,我该怎么样回答,迎面走过来殷丽,在我的面前停下。我看看她的脸,说:
“有事吗?”
“我想和你说几句话。”
“说什么?”
“到这里来。”殷丽指指路边的阴凉处。
我站在那里,不知她要做什么。殷丽看着我背后葱郁的柳树,说:
“舒涵,我感觉我很对得起你的。”
“是的,”我感到了空气的凝重,说,“你对我挺好的。”
“你自己知道就好。”殷丽转身走掉了。我愣愣地站在那里,不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捏捏自己的胳膊,是疼的,充分说明自己不是在做白日梦,那么这是什么意思呢?女孩子真是猜不透。
回到宿舍里,躺在床上,心里总是想着殷丽的话,心中好像是有一头困兽一般,左右挣扎,却总也是冲不出来,我在床上左右翻来翻去。过了一会儿,程尚在上面用脚敲了敲床板,说:
“舒涵,咱们学校条件差,床板不结实,你别乱动。”
我起身看了看上面,又坐下来,心里并不想跟他说起这件事。门后又隐隐传来风铃的声音,我想了想,问程尚:
“程尚,你上次收拾东西,是不是因为你和女朋友要散伙,还给你女朋友的?”
程尚在上铺重重地翻了一个身,以示他的不满。我等了一会儿,又问:“是吗?”
宿舍里面静悄悄的,始终没有人回答。我坐起来,看着远远地从门上垂下来的风铃出神,慢慢走过去,用手拉住风铃,叮叮咚咚的声音瞬间撒落了一地。我拉住风铃的心形状,红心突然发出了一声清脆的笑声。我吓了一跳,把手拿开,再放上去,用力一捏,红心又哈哈地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我心里不由得有一丝得辛酸,在这里挂了多半年,我居然到现在才知道这是一个声控装置,恰似殷丽的苦心一般。我把手缩回来,心中就像是被压了一块石头一般,沉重得难以呼吸,想了想,决定把这件礼物保留下来。我从陈义埙的床上跳下,在床头坐了一会儿,转身叫醒程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