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还剩最后一口气吊着的时候,终于到了。
陈知年迷迷糊糊的走下车,晕坨坨的不知是何时何处,扶着旁边的垃圾桶吐了好一会,才感觉活了过来。
双脚发软,眼冒星星。
把双肩包扔在地上,一屁股坐下。
“大妹。”小叔使劲的挥着手,“大妹。”
不要怀疑,叫的就是陈知年。
陈知年是家里的老大,所以有个很本土的小名:大妹。
家里的人、村里的人都叫她大妹。
“小叔,你怎么在这?”陈知年很惊喜,很激动。
亲人啊。
真的太好了。
原来,阿爸在陈知年上车后,就给小叔家糖水店旁边的士多店打了电话,让小叔去车站接陈知年。
车站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阿爸不放心陈知年,让小叔来接她。
小叔接过陈知年的双肩包,很惋惜她没有留在家乡镇上当老师。在镇上教得好了,能去市里,然后再到省里,一个铁饭碗总比在外面朝不保夕的给别人打工强。
陈知年只能用哄爸妈的大饼再哄小叔一次。
“啊。作孽了。我的命啊。”突然,一阵悲惨的哭声传来,一个妇女滚在地上大哭,一边哭一边骂。
原来,这妇女不过是在候车室打个盹,三分钟不到的时间,缝在裤衩里的钱就不翼而飞了。
“不要管。快走。”小叔拉着陈知年,低头就走。
这样的事情,常有发生,已经见惯不怪了。
不想惹事,不想被找事,就必须来去匆匆。一不小心破财还是小事,就怕被伤了还没有地方说理。
“车站这样的地方,宁愿舍财,也不能多折腾。”小叔告诫陈知年,“外面不比家里。”谁也不认识谁,谁也不知道一张面皮下长了一颗什么样的心。
狼心狗肺的人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