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许建国在自己家,在床上呼呼大睡。
喝酒喝得有点多了,迷迷糊糊的。
半个脑子还在想,这一趟,自己这辆车也就挣个一千多块运费。
车队兄弟们的收入也是保底。
说好的,严格按照何宁兄弟的货单拉东西,赚大钱了,给大家最好的一笔运费,挣的不好,都挣的不好。
千万不能有怨言。
这一次,何宁在黄塬酒店请大家吃一顿八百块钱大餐,也是安慰大家稍稍失落的心情。
哪可能每一次拉货都能挣五万八万。
下一趟,他拉的货单,八辆车出去,肯定挣五万八万。
迷迷糊糊的,他老婆使劲推他:“建国,建国醒醒,快看新闻,棉花价格上调了。”
许建国忽一下揭掉身上被子,跳下来跑到客厅,直勾勾看电视。
“没有啊!新闻播完了啊!”
他老婆哈哈笑,解释一句:“四点新闻只有五分钟,六点还会出来,你等着看,价格调到两块二到两块五,十一月一日起执行。”
许建国盯着电视上火腿肠广告,愣怔一分钟。
自己老婆绝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啊哈哈,好兄弟,好兄弟啊!”
嘴里喊着好兄弟,转过脸,把自己老婆抱住,脸蛋上叭叭两口。
妇人手上推他一把:“一身酒气,还醉着呢?”
“云,宁子说十一月一号以后交货,是知道棉花价格涨一倍,我们拉的是北疆最好的棉花,两块五交货,一车赚六万块钱,八天时间赚六万,比前几次都划算啊。”
妇人也一脸乐呵。
“看把你高兴的,跑大车,冒着多大风险谁不知道,你每次出车,我和姑娘心里提心吊胆的,你要有个事儿,我和姑娘怎么办。”
许建国两辆卡车,超载了两万斤。
这一趟除过养路费人工费和超载费用,赚十万块。
许建国在自家客厅手舞足蹈。
“老婆,等着瞧,再过两个月,到年底春节,我跟咱兄弟一人接一辆红旗轿车,咱县城就我许建国是红旗。”
“瞎扯,红旗轿车哪能那么容易买一辆。
哎?建国,何宁不跟车不出力,你们这帮人当宝贝一样护着他,那你也不叫他来咱家坐坐?”
许建国这才意识到,何宁兄弟竟然没在自己家来坐过一回。
“云,你还不认识他吧?”
妇人脸上不屑:”瞧你说的,哪能不认识,你天天挂在嘴上,有两次不是在商场门口见过么,那小子真有那么大本事?”
许建国想给自己老婆表达的贴切一点。
“怎么说呢,那小子在高崖镇当混混的时候,我手底下的人就认识他,很不起眼。
但突然间他就大显身手。
你就觉得他已经有了千万资产,那种心胸,我说不上来,不管怎么说,包不同他都不放在眼里。”
“包不同是谁?”她老婆好奇问道。
“兰城的一个大老板,身家千万,不是好人,何宁不愿跟他合作,瞧不上他。”
妇人转身进厨房:“建国,吃过晚饭陪我出去转一圈,天冷了,姑娘该穿厚衣服了,要买三套。”
许建国的两个双胞胎侄女儿也在家里吃住,妇人的意思,要给三个孩子添新衣服。
“云,何宁小舅子老婆在南街开了童装店,咱进去看看,有孩子们穿的衣服,别处再不乱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