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我说青菜他说南瓜。
“别看低他,我这个表弟…”
我挑眉,原来是表兄弟。
“别一副这表情,你从来没问过。”他耸耸肩接着说道,“你应该注意到了,他用膳前从来不用‘试吃’。”
试吃,好象是没有。在皇都做下人时见过一些谨慎的员外爷,每顿饭前都要人先吃过没问题他们才享用。
“倘若连寝殿的火头师傅也对他无二心。”
“不见得。”
少君从不用‘试吃’这件事儿,不就传到了你祈公子的耳朵里。那些对他忠心耿耿的侍女恐怕也是太甫授意,才那样积极促成我为他侍寝。不用试吃是因为他觉得没有必要,饭菜里一定不会有毒,因为有人还需要他这个少君,有人服其劳他又何必再多事。说什么火头师傅也对他无二心,自各儿的心也分两半况乎他人,除非他练了摄魂###才有这本事。
“别当我笨蛋。”我不满地说。
表兄祈公子笑道,“不是笨蛋就别胡思乱想,好生花点心思,尽快为少君生个子嗣最好,凤袭殿的玉、铁两位夫人至今还无音讯。”说到这儿他眯了下眼,“你该不会以为少君至今无一妃嫔吧?”
“妃嫔?”我自然不会这么想,六年来多少也知道了一些男女俗事,他的举止不是个未经事的人。
“你。”祈公子又眯了眼,“莫非还不知少君的身份?”
身份?乱世割据,占地为王?如此说来他的夫人称‘妃嫔’也未尝不可。
“没有选择了?”我徒劳地问。
“回去吧,你私自跑到我这儿,挨罚我可不救你。”
“她们没说我不能来。”没想到他住的地方就和寝殿连着,往后串门子也近道了。
回去的路我是记得的,可出了花厅就只管埋着头走,一门心思想着‘侍寝’的事等我抬起头来眼前已是陌生的景致。
我这是转悠到哪儿了?四处张望寻找人问路,隐约见山石后有人影,急匆匆走过去正要靠近时,突然被人从后拎了起来。砚山?
回头一看,不是,什么时候少君也学砚山这么拎人了?余光扫过那两道身影又是一惊,祈公子和绣语?!
“他们做什…”
太过惊讶竟出了声,赶忙捂住嘴巴,目送渐渐远走的两人。
“他们做什么?”身边的人问,颇有取笑的味道。
我当然知道,他们在亲嘴,不过我更知道绣语的丈夫是砚山,不是这位祈…咦?
干什么,他干什么…
温温的…湿湿的…有茶的香味,他刚喝过茶…
沙…沙沙…
※
“姑娘,该起了。”
沙…
沙沙…
沙…沙沙…
吵死人了——!
抬手遮住晃眼的光线,望向窗外,已是阳光普照。一夜没睡好,耳边总回响着扰人的声音,时断时续一直没有停过。
“我想再睡会儿。”
“少君在等您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