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了车,关上车门,隔着车窗和律师摇手道别。
她要过马路,马路上车流滚滚。
自从四个轮子的交通工具出现,人类就再也无法摆脱它,它带给人们巨大的利益和便捷,可自它出现,也有无数的生命,殒闭在那滚滚的车轮底下。
这是文明的代价,有利,必然有弊。可相对于进步而言,这点牺牲,人类接受了。
车子实在太密集,夏小星这次也遵守了交通规则,她在斑马线上等绿灯亮了才过的马路。
路过一家小小的铺面,不足两米的柜台上摆着各种红红绿绿的饮品,她问:“老板,有没有豆浆?”正在看着小电视的女孩回过脸:“有豆浆味的奶茶,你要吗?”
她摇头:“不要奶茶,只要豆浆,你有吗?”
那女孩答:“不是原味的,是速溶豆浆晶冲的,可不可以?”
她犹豫了一下:“好吧,给我来两杯吧,是甜的还是咸的?”
“都是甜的。”那女孩说道。
她再没说话。
提着两杯豆浆,她进入医院大楼,上电梯,出电梯,这回她才注意到,叶枫住院的楼层属于心脏外科区域,白天,下午四点多,这里的走道也出奇的安静,她从护士点走过,两个护士一个在配药,一个在伏案写记录,抬头看她一眼,都没有理她。
她去向走廊深处的病房。
门闭着,上方的小窗口只看见门后的过道和正对门的病房一角,她敲门,嘴里喊着“叶枫。”
等了一小会儿,没有人应。
她又敲,又叫他的名字,顺手就轻轻的推了下门,门应手开了五指宽的一条缝,依然没听到回答。她推开门,走了进去。
病床上睡着一个人,听到她进来的声音,那人转过了头。
不是叶枫,是个年纪比他大很多的男人,他看着她,问道:“你找谁?”
夏小星愣住,呆了几秒,才说:“这个病房里原来的病人出院了吗?”说完她意识到,这个问题似乎应该去问护士。
果然那人回答她:“你去问护士,我是今天才住进来的。”
她出了病房就掏出了电话,按了叶枫的号码,把电话举到耳边,里面传出的依然不是“嘟”声,而是那个令人听着更想不停拨电话的女声:“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她又拨一次,还是这个声音。
放下电话,她在雪白刺亮弥漫着药水味的走道里立了一下,随即就快步的向护士点走去。两个护士正在聊天,她打断了她们:“麻烦问一下,六号病房原来的病人是不是出院了?”
一个护士回过头:“几号病房?”
她赶忙重复一遍:“六号病房,一个叫叶枫的病人。”
“噢,他啊,走了。”那护士说完,扭头又继续说话去了。
她在护士点前半开放的隔断边站了会儿,终于在两个护士絮絮叨叨的谈话声中去向了电梯。
出了医院门她就抱着电话给叶枫发短信,六个字,叶枫,你出院了?按了发送键,她停了一下,又发了一条,你手机怎么总是关机?
收起电话她去乘车,又要过马路,日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