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呈仰躺,匕首已将浑身里外袍衣悉数割得稀碎,真不信还有哪里能逃脱搜寻。
“夫人先帮我,这烟弹被绑在腰后只露出了引线,我来翻动他,你动手。”
盼妤应声过去,不禁疑惑,“能费这功夫,我们只怕也到桥中央了,这是何必?”
彩英清冷一笑,“你大约进山时并没注意周遭,误以为过桥即安全——”
“其实桥对面仍在他们捕获范围,而我们一路疾行还须一点时辰,换防需回禀老夫人,盘山道中央有的是人掐着时辰等换防结果。”
“若想确保王爷全须全尾带走那份名单,就要令山中上下一切静默。”
“静默?”
“嗯,这里平日并不拘常人来往,没有特殊的信号,隐匿起来的护卫并非见着生人就动手。”
“可,你和云乐对他们来说是熟面孔。。。。。。”
彩英晃了晃手中的面具,“所以要它们有用啊!”
又道,“回想当初,你们能接近腹地,虽真实原因在于王爷识破阵法,可当初说给老夫人听时,却是用的楼飞远来圆谎,不是么?”
盼妤打着哼哼,“天时地利又有伪装,如此精妙怎能随意让人勘破?若让潘老妇晓得凛哥如此惊才绝艳,不被生吞活剥了才怪。”
她成功拿出那枚烟弹,随口道,“得了,你也快点来帮我找找,可真能藏。”
边说边回身俯看,这一看不打紧,盼妤瞳孔剧烈紧缩,胸腔激喘半息,吐出来的字瞬时就变了调,“糟了,有漏网之鱼!”
人居然没死,不知何时悄悄把烟弹垫在背后,难怪身上怎么也找不见!
男人手指扭曲着藏匿,攥紧烟弹刚扒拉出个头,引线已牢牢勾在了指头上。
黑暗里,命悬一线的男人微耷眼睑战栗不已,嘴角却露出阴冷狂悦的笑意。
刹那,一声尖啸撞破暗夜冲向天际,在半空绽放出一朵血红的烟花。
盼妤目瞪口呆地立在当场。
彩英尖利嘶声,“来不及了,快跑!”
女人的气急败坏更像刀尖重划到剑身破出的刺锐杂音,听得盼妤心尖一阵抖瑟。
下一秒,她腰际就被彩英的鞭子缠紧,尚来不及错愕,整个身体就在茫然间被一股巨力凌空甩了出去。
双脚离地的瞬间,盼妤听到前方近处发出沉闷的榫卯移动轰响。
即使从所未见,她也猜到那必定是仓门钥匙被推出的预示,脑海那根弦遽然断裂,她意识到了什么后落地狂奔,边跑边朝前喊,“云乐,带他走,密钥落地了!”
密钥落地,云桥沉崖!
奔跑中的视线上下跌动,盼妤从摇摇晃震的影像里迫切搜寻着心中挂念的人。
那清瘦高挺的人影分明在听到她的狂呼后浑身震颤,似相当急切地想返身回头,却被云乐牢牢箍紧拉住。
云乐起初忌讳薛纹凛身体吃不消轻功尚没走起来,听得背后警示便一分都不想耽误,只将薛纹凛箍在身旁更牢,提气长身向桥另一端飞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