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喜甜食,
不会超过三个,
没有一个,是女人。
手上的温度遽然消失,女人利落地站起身,面上少见平静和决然。
她静静道,“我独自去引开他们便可。”
薛纹凛很想醒来,但太阳穴从未这般鼓胀得连意识都无法自持,他知道那女人说了一句话,但耳边的蜂鸣难得厉害,这句话怎么也听不清。
她为何会知道关于自己的秘辛?
她方才到底说了什么?
她要干什么?
她似乎决意要干些什么。
这个结论在薛纹凛心中莫名地坚定,毕竟认识时日也不短,对那女人胆大包天经常出其不意的行为还是有些底气。
胸口处顿时无端袭来一阵剧烈的慌乱,将方才那波窒息般的心脉停跳顶了回去。
这一来一动仿佛激活了血脉的流动,男人淡泊微紫的唇间终于溢出一声清晰的咳嗽和渐渐规律的喘息。
他艰难地撩起鸦黑的睫羽,视线里是女人模糊的面容。
“娘子言重,少主命我等护主上周全,自然您也在其中,在下绝不会让你冒险。”
盼妤似是不耐,口气里浮动躁意,“别托大了。现在当务之急送他上船,他这副样子,大约也承受不住自己的雷霆之怒,便当是猫儿叫唤罢了。”
何长使:“。。。。。。”
刚才那声咳嗽还不清晰么?!
这是明摆着在说给本人听得吧?!
盼妤再不看地上的男人一眼,语气凝肃,“以天楷的聪慧,你如今若不出现,定不能独善其身,既命你继续埋伏,理应听话便是。”
“夫人能有什么办法?”角沉默许久,终于提问,他对盼妤的提议始终没有拒绝,便是知晓境况严肃。
盼妤抿了抿唇,听到坐着的男人又咳嗽了一声,视线依然不转,语气平平道,“引开他们确实是唯一要义,说来说去,也许我才能有一线生机。”
她此刻已正对出口立定,背后的轻弱呼吸仿佛放大了无限倍地刺激着耳蜗,她知道薛纹凛是故意沉默。
这种反应,到底说明他能听得说话还是不能?
她旋即怅然地哂笑这句自问,因为她实则既怕他听到又怕他听不到。
盼妤吁口气,在角的沉默目送和何长使天人交战的纠结里往出口走了几步。
“你们看顾好他,往后退。”
两人虽是纳闷却也照做。
女人纤长的手指抚着自己的脖颈,从脸颌处安静缓慢地静静感受着肌肤的凉意。
而后手指停在耳垂近处。
女人朝耳垂处左右方向有规律地滚了滚,蓦地,耳垂下破了一层薄如蝉翼的皮。
她撕开了脸上一层易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