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子,去把灯给点上,这门也该修修了,不仅难打开,还漏风。”青皮前半句是对疤子说的,而后半句则是在自言自语。他这也是在宽慰几人,告诉他们,这仅仅是意外。
“好……”疤子虽然也有些害怕,但他一向都是以勇猛示人,如果就此退缩了,那多没面子,便壮着胆子,摸索着上前几步。
虽然他长得孔武有力,但因为游手好闲,不事生产,这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几次荤腥,所以,这夜里也不怎么能视物。
他一边走,一边掏着怀中的火折子,但是他手摸在胸口的时候,却摸了个空。“哎,我火折子呢?哥,你看到我火折子了没?”
“你小子是不是刚刚喝酒的时候丢了,在地上找找。”青皮一听又出状况了,语气有些不怎么好。
“不用找了,我这有……咦,我火折子呢?”三角眼刚刚想要把自己的火折子拿给疤子,但也没在身上摸着。
屋内不由的沉寂了一下,只有那呼吸声愈发的粗重,隐约还有人吞咽口水的声音。“我说……我们是不是真的……”癞痢头的牙齿在上下的打着颤。
先是门打不开,接着又是灯突然的灭了,现在两个人的火折子又凭空消失了,这诡异的一幕幕,实在是让人不由的往歪处想。
“不要说,不会的,疤子,你左右找一找,说不定掉在地上了。”青皮几人的脑门子也有些发麻,但他们记得老人的教诲,在晚上的时候,不要提到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然会被那些东西找上门来的。
“对对,是我想多了。”癞痢头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冷汗,不知道何时,他的身上也全是汗液,和衣服黏在一起,偶尔的微风传来,飕飕的发冷。
疤子应了一声,便趴在地上摸索了起来,他找的很慢,也很仔细,几乎是一寸一寸的寻找着。
在找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之后,疤子还是什么都没有找到,只有光滑的地面,连个凸起都没有。
“哥,没有……”他刚刚想要说这里没有火折子的时候,陡然间心脏一缩,脑门子上全身白毛汗。
“光滑的地面?怎么会是光滑的地面?我家是泥土地,怎么可能是光滑的,还有,我家就这么一点大,可我找了这么久,为什么没有碰到桌子和凳子?”疤子不敢想象下去了,裤子隐约的都有了一丝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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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罪状
“没找到?那掉在哪里了?”青皮没有听出疤子语气中的惧意,反倒皱眉思索了起来,难道是掉在外面了。
“咕嘟……哥,咱们家地面是不是用石板重新铺设过了?”疤子努力的咽了一下口水,就这样趴在地上对着青皮说道,不是他不想起来,而是他现在腿软,真的起不来了。
不仅如此,他还觉得自己脑子里面混沌一片,记忆都有些混乱了,觉得自己仿佛处于似幻似梦的环境当中,便对着青皮试探的问道。
“你小子瞎说什么胡话呢,我们家不一直都是泥土地么,在家里铺设石板,那是城里的大老爷做的事情。”青皮听了疤子这话,都觉得这小子是不是被吓糊涂了,怎的说这种话。
“不……不是,你们摸摸地面,这还是我们家泥土地么?”疤子颤抖着声音,哆哆嗦嗦的说道。
“什么石板地面……”青皮正想再斥骂疤子一句的,但忽然也觉得不对劲了,用脚在地面踩了踩。泥土地和石板地面的感觉是不同的,泥土地松软,尤其是这几天下雨,哪怕在家里,这地上都比较湿滑。而如今,这地面坚硬板实,好像真的是石板铺设的。
一想到这,青皮的头都要炸开了,身体一个哆嗦,今晚难道真的碰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他胆子还算是大的,三角眼几人在察觉出不对劲之后,更是不堪,几乎要栽倒在地上。
就在他们吓得瑟瑟发抖的时候,陡然之间,四周升起了一道亮光,黑暗瞬间消失,整个屋子变得亮堂堂的。
几人在渡过了初期的不适应之后,缓慢的睁开了眼睛,看着四周,然后彻底的呆住了。
青皮疤子的家中狭**仄,还摆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而眼前的屋子,却是广阔明亮,前面摆着一方宽阔的红木桌子,两边还架着回避牌,看这样子,有点像城里大老爷的公堂。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就在他们惶恐不安的时候,“啪”的一声惊堂木响,一个威严的声音从前面传了出来。
他们抬头一看,不知从何开始,在红木桌子的后面,坐着一个身穿红袍,头戴乌纱的人,看这身打扮,很像是县衙里的大老爷。不过,就是看不清此人的面目,仿佛周身罩了一层火焰似得。
“啊……”几人一把跪在了地上,朝着大老爷磕头如捣蒜。他们不过是一介小***不要说大老爷了,看到村里的老爷都害怕。
“报上名来!”惊堂木再次的一拍,把几人的心脏吓得都停了几分。
“小的……方栓……”青皮颤颤巍巍的,把自己的名字报了出来。而其余几人看他说了,便依次的报上了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