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林蒙强颜欢笑,朝着王守仁展开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欢迎之至,我倍感荣幸,绝不虚言。”
这等古怪之人,若安置于府中,不知是否会成为隐患?
须知,此人曾在沙场上浴血奋战,甚至被刘瑾派杀手追杀,却能生死未卜,被贬至贵州龙场,人烟稀少,土人刁难,他又是如何在这绝境中生存下来的?
林蒙心中惊疑不定,尽管史书对王守仁的记载寥寥无几,但林蒙心中的唯一念头就是,如此固执、古怪、破坏力十足的人,简直就是一颗定时炸弹。
林蒙亲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流离失所,无处可去,却首先想到我,我深感荣幸……哈哈,哈哈……”
干笑了几声,林蒙接着说:“不过,你今晚还是和徐经同住吧。”
徐经稳重,至少不会触怒这位脾气古怪的先生,这至关重要。
唐寅那老儿,骨子里透着文人的酸腐,喜欢纠缠于琐事。
“为什么?”王守仁一脸困惑。
“因为唐寅的脚臭,而徐经的则相对清新。”
王守仁深吸一口气,对林蒙作揖行礼:“恩师考虑周全,恩师………”
“啥?”
“且慢匆匆,踏入这府邸,咱们细细道来。我这师傅,性情和煦,平易近人,这一点,想来徐经他们已向你娓娓道来。到了此处,便是如归之感,放下心中的拘谨,你饥饿否?为师可唤欧阳师兄亲自为你下一碗热腾腾的面?”
王守仁心中涌起一丝暖意。
自被逐出师门,他确实饿得厉害,于是点头应允。
“确实饿极了,但愿恩师解惑之后再享美食,也不迟。恩师,所谓知行合一,知便是那良知的呼唤,亦即圣人所言的仁义道德,而行,又当如何实践?若在行进过程中偶有失措,又该如何自处呢?”
林蒙沉吟片刻,心中不禁有些啼笑皆非。
“知”难道是我所说的仁义道德吗?
你这是在何处臆测出了如此多的东西啊。
林蒙沉思片刻,终于开口:“错了,就改!”
“……”王守仁再次陷入沉默。
知错即改……
他苦涩地回味着,竟然未曾想到,这道理竟是如此简单直接,如此一目了然。自己却在这道理上绞尽脑汁,绕了老半天,却原来是如此浅显易懂。
昨日熬夜至深,故今日凌晨四点便早早醒来,笔耕不辍,从医院归来,将所有文稿逐一核对。嗯………今晨共计九千字,一次性奉上。
其实昨日上午,老虎在点滴中,心中萦绕着一个疑问:若弘治皇帝亲览这些学童的书信,又将作何感想呢?
老虎沉思了整整一个半小时,终于有了答案,答案便隐藏在今天的故事之中。
弘治皇帝究竟是个怎样的人物,我们后人只能凭借零星的史料去揣测。
然而,老虎坚信,自己的猜想并非空穴来风。
当然,这仅仅是老虎的主观臆断,个人的猜测,未必能成为定论。而书中所塑造的弘治皇帝形象,实则经过深思熟虑。
一面之缘,是弘治皇帝的勤勉。历史上勤政的皇帝众多,但如弘治这般勤奋到极致的,实属罕见。老虎亦是勤奋之辈,但为的却是让生活更加美好,正如众多勤奋的读者一样,我们本质上都是勤劳的劳动者。皇帝勤政实属难得,因为荣华富贵对他们而言,早已唾手可得。我们累了,或许只是玩玩游戏,看看书,聊以慰藉。然而,皇帝身边诱惑无数,他们若是一味放纵,恐怕早已不似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