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民一通哭诉,把个杨古利气得眼珠子通红,而整支建州队伍也如行将点燃的炮仗,愤怒值飙升至极点。
马不停蹄,于晚八时左右赶至巴彦寨。
杨古利勒住战马,眼见巴彦寨火把处处,亮如白昼,那伙尼堪竟然没有跑,而是临阵以待,摆开一决雌雄的架势。不禁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长枪摇摇一指。
“杀!”
说话间,十数匹战马前出,战马奔腾间,骑兵甩动套马索。套马索如同长了眼睛,准确无误的套在栅栏立柱上。骑兵双手一收一带,随即打马转身,为首骑兵一声大喊,十数匹战马一齐狂奔发力。老大一片栅栏被连根拔起,轰然倒塌!
项鹏飞眼眉挑了挑,旋即下令。“各自隐避,散兵接敌!”
话音刚落,沿着寨门布设的阵列线顷刻间散开,三五人一小队,各寻建筑物隐藏起来。
项鹏飞则调转马头,加入骑兵阵列,严阵以待。
“我建州勇士听令,为族人报仇的机会到了”
“跟着我,杀!”
“杀!”
“杀啊!”
“杀光尼堪,报仇雪耻!”
转瞬,马蹄狂飙,如洪流般冲向巴彦寨。
炮兵队长估算着距离,眼见敌人进入射程,旋即令旗下挥。
“放!”
三斤小炮也是炮,四门小炮并作一排,随着几声巨响,葡萄弹倾泻而出。
这种弹药,后世称霰弹,霰弹枪一喷一大片,火炮也如是,几炮打出如同天女散花。炮子所至,人仰马翻。
狭窄通道上,建州兵人马拥挤,各自相距甚至不足半米,死伤惨烈。
然而冲锋的队伍没有丝毫迟滞,愤怒值飙升至极点的建州兵如同野兽出笼,十几个呼吸便冲入寨子。
火铳同弓箭同时爆发,墙角窗口,时有火光闪烁,而建州军则还以箭矢。
瀛州战士躲藏在暗处,朱常瀛看不到有多少人倒下,但建奴左冲右突中的损失却逃不过他的眼睛。
纵深约四百米的寨子,他的前方是两连240名骑兵,骑兵阵列距离寨门不足三百米。而寨门处正在激烈战斗着。
焦灼中,又一轮火炮打响。然而建奴却冲锋如常,甚至更加猛烈,硬生生扛住火炮同两侧夹击,主力不顾一切的冲向战旗所在。
建奴冲锋间,一波箭雨倾洒入骑兵队列,数匹战马哀嚎着倒地。
项鹏飞压住阵脚,旗枪平端。
“杀!”
几乎与此同时,隐藏在寨外的姚定邦率队从密林中冲出,从敌军背后发起突击。
战马嘶鸣,血肉横飞,马与马相撞,人与人刀剑相加。
两方骑兵拥挤在狭小的空间里,长枪用尽便挥舞战斧马刀,时而爆出手铳火光同弓弩寒光,任何手段任何方法,总之对方要去死!
战争到了最后,就是乱战,终究是要个人以命相搏。一方没有退路一方满腔仇恨。朱常瀛挽了一个枪花,卷起战旗。
“杀!”
一声歇斯底里吼叫,主场赢率领瀛州军最后一波人冲入战场。
挺枪冲刺,一枪戳入敌人胸膛,巨大的惯性令那人栽倒马下,长枪也随之脱手。
朱常瀛从马鞍侧抽出金瓜,顺势砸向一人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