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福生哼了一声:
“我的时间有限,没功夫陪你们闲扯。”
她振臂一甩手:
“我现在最后给你们一个机会,杨家的事如果老实交待,事情最终结果与你们无关,流土村自然无事,如果再欺上瞒下,误了大事,你们全村都得问罪。”
“问、问罪?”蔡大头道:
“问什么罪?”
“你们如果说杀了人,砍了杨家人的头,自然是要抓进衙门。”范必死道。
“那、那几时能放出来?”蔡大头跪在地上不安的问:
“再过几个月,就要下地插秧了——”
他这话天真又愚蠢。
范必死本来厌恶村民,但听到此处,却险些笑出了声:
“还回来插秧?若是验明杨铁汉一家是你们所杀,杀人的、抛尸的全部都要杀头的,一个都活不下来。”
“什么?!”
村民们一听这话顿时就慌了。
镇魔司这样的说词显然与他们最初预设的不一致,本来如铁板一块对好说法的村民顿时离心,脸上露出犹豫之色。
赵福生见此情景,趁热打铁:
“你们之前如果参与了抛尸,但还有将功赎罪的机会,就是提供与杨铁汉一家有关的线索,若是谁说得好,我不止不追究,还会给予奖励。”
她这话一说完,便有人更加动心。
“敢问大人,你们镇魔司办案,收不收茶水费?”
“茶水费?”
赵福生听到这里,终于明白了流土村人为何处理尸首,收拾鬼案现场的原因。
她想起在封门村中,曾听张老头儿提过这一名词。
但凡村镇之下,要向镇魔司申报鬼案,便会由当地的村镇集资一笔钱,交到镇魔司手中,请其吃喝享乐,这笔费用被称为请人的茶水费,数额不菲。
这些人因为这么一个莫须有的理由,便将鬼祸现场销毁,且将尸体抛进粪坑……
赵福生突然心生疲惫。
“荒唐!”
范必死喝了一声:
“我们家大人什么样的人物,谁要你们什么茶水费?”
“是是是。”
范必死的喝斥不止没有令村民恐慌,众人却像是瞬间卸下了心中大石。
“今年镇魔司的税收缴了吗?”赵福生深吸了一口气,问了一声。
“都交了,交了,都是找人借了粮交的,一粒也不敢欠。”蔡大头跪在地上挪走了两步,说了一声。
“既然交了镇魔司的税,那么就没有什么额外的费用,杨家的案子,如果你们能提供线索,对我们破案有帮助,有功的村民明年镇魔司的税赋我作主减半。”
“什么?!”
赵福生的话音一落,现场所有村民全都怔愣原地。
蔡大头瞳孔急缩,突然转头冲众人大喝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