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药不便心中诧异,不便久留,起身告辞。
出了未央宫老远还闻到自己身上的那股子气味,甜腻浓香。
凤药直奔内务府,找来总管问,“未央宫的姑姑是谁?”
“一等大宫女赤芍姑娘掌事。”总管恭敬弯腰答道。
“巧了不是?今儿发月例,说话儿就来。”总管远远张望一眼,“来了。”
他迎上前几步,“姑娘今天挺早啊。”
“银子都备好了。”
凤药站在屋内,从窗子向外看着,赤芍并未看到凤药,对总管太监十分倨傲。
斜瞟他一眼,用蚕丝绢帕,捂着嘴巴,“容娘娘说了,找个杂耍来,她闷得慌,要瞧猴戏。”
总管太监十分为难,这种事他拿不得主意,后宫如今没有皇后,皇太后还在禁足,没人可请示。
他眼珠一转,想到皇上的红人儿可不就在眼前,现成的靠山,赶紧进屋,低声下声儿请示,“姑姑,您看这合规矩吗?”
凤药也没见过宫里耍猴戏的先例,板个脸走出屋子,赤芍没成想刚在宫里受过训,在这儿又遇到凤药。
她连忙跪下,身上那件衣服倒是换了,珠串也没再戴。
凤药也不说话看着她半晌,见她从脖子开始发红,直红到脸颊。
整个人红头胀脸,像做贼被抓了似的。
“猴戏的事,我会和皇上汇报,你别为难内务府,这差事也不该归内务府管,以后容娘娘有不合常规的事你来找我,赤芍。”
“是。”赤芍顺从答应一声。
凤药转身走开,转个弯儿又从另一条小路转回来。
果然赤芍领银子时在发牢骚,“听说凤姑姑上过战场,杀过人呢,身上带煞气。”
另一个小宫女好奇地问,“女子怎么上战场,上了战场又住哪?向来军营中只有男子呀。”
赤芍笑了一声,意味深长地说了句,“那咱们就不知道了呀。总之得罪不起就是了。”
凤药抽身离开,无奈叹息一声。
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不抽时间好好调教总是不成。
晚间,李瑕在书房待到深夜,回了含元殿休息。
凤药仍住书房暖阁,这里虽小,却住惯了。
朱红如意纹窗棂框住一株侧柏,常年苍翠,雨后散发一股特殊的芳香,清爽怡人。
心烦时从窗子向外看,便能抚平烦躁。
李瑕在含元殿也为她准备了间偏房,忙的时候可以留宿于殿中,不必来回奔走。
她和李瑕说了容芳要看杂耍之事。
李瑕停下正批折子的手,放了紫毫笔,揉揉酸了的手腕,反问凤药,“你觉得呢?”
见凤药一时不说话,李瑕笑了笑点破了她,“你挺喜欢她。”
“她很美。妖娆又天真,娇媚而不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