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左右四皇弟在皇上心中位置。
她犹豫着,含元殿一片安静。
许久,久到归山想抬头看看公主面色时。
耳中听到她很平静地回答,“的确如此。”
皇上好像不相信,重复道,“你被迫的。”
公主点头,“女儿若真想污蔑归山,假戏也要真做。做到他无可抵赖,的确,女儿不愿。”
“谁用什么方法胁迫你?”
“女儿被禁足修真殿,不能与牧之相会,女儿不能忍受,才答应了。”
皇上从未想过自己这个娇纵到甚至有些残忍的大公主,只是为着与一个男人见面,能做出此事。
“女儿对牧之一片深情,早已散了府上所有男宠。一直安分守己。父皇真该给女儿建个贞洁牌坊,算起来,我最少还能守他个三十年,哈哈哈。”
“三十年!!哈哈哈。”
她不顾仪态体面,放肆在殿上狂笑,边笑边擦掉脸上滚落的泪水。
男子无论士绅农商,都能三妻四妾。
有权将女人以不贞之名投入水中。
赐一尺白绫,赐一杯鸩酒。
堂堂一国公主,因为和喜欢的男人有关系,便会遭人看不起。
乃至连普通百姓都可以唾骂她。
会越传越脏,什么屎盆子都能往她身上泼。
贵为公主,也要承受寻常女子所遵守的男尊女卑,贞节烈妇的规矩。
这些她都不在意,只要不说到她脸上,只当没听过。
伤她至深的是自己的弟弟与母亲。
她以为最少还有两人理解自己的苦衷。
直到弟弟对她提出要她用身体拿住归山的把柄。
用以威胁归山,抢夺中央军权。
她想找皇后哭诉,想扑到母亲怀里寻求安慰。
又怕母亲为了弟弟的薄情而伤心。
最终等来的是母亲劝解,要她顾全大局,牺牲身体换取权力。
她突然明白,这一切不是四弟的主意,而是来自自己心底最依恋的母后。
心碎时,身体是凉的,力气是被抽空的,连动一下手指都困难。
这个世界,连生身母亲都算计她。
她只是棋子,给四弟的皇权之路做垫脚石,她还需要给对方留情吗?
她抬头看着父皇,烛光下,父皇已有了老态。
却没有对四皇子做下的事的惊讶,他疲惫地挥手,“你回去吧。”
“请父皇保重龙体。”公主行了礼,刚要走,归山突然问了一声,“皇上请示下,下官到底用不用辞官,准备娶公主?”
公主转身重重踢了归山一脚,“做你的梦,我宁可守贞三十年,盖个大牌坊,也不嫁你。”